卿红着眼圈抿了抿唇:“你应该不是今天才进的京吧?难道没听说我昨日在大庭观众之下自称越国公夫人?你们国公现在若是悔婚,我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装是吧?不承认身份是吧?
她倒要看看这人能装到什么时候!
“……”萧逸之撩起眼帘意味不明的扫了沈稚卿一眼,意味深长的神色一闪而逝,再抬起头来时,又成了先前那副三分拘谨七分木讷的模样。
“怎么不说话?还是你们国公爷觉得我太过厚颜,所以不乐意婚事了?也对,你们国公爷年少有为,红颜知己不知凡几,哪能真乐意娶我……”
沈稚卿左一个国公爷,右一个不乐意,直说的萧逸之心里火烧火燎,恨不得当场堵了她的嘴,让她少说几句胡言乱语。
“国公并无此意,自婚事定下,西关大军已经连续欢庆了数日,沈小姐若是不愿意嫁去西关,我们国公恐怕才是颜面无存的那个。”
正准备继续刺激男人的沈稚卿动作一顿,神色愈发古怪:“……”
前世萧逸之是这种直白的性格吗?刚刚成婚的时候,这男人明明八棍子都打不出个响声来,现在怎么突然口舌伶俐了?
察觉到她的差异,萧逸之稍显好笑的微微勾起薄唇,把玉符在沈稚卿眼前晃了晃。
“那这玉符,沈小姐到底收还是不收?”
这玉符干系重大,沈稚卿此时身陷京城,难保不会遭遇什么意外,无论是遗失还是摔碎了,后果都不堪设想,若是正常情况,她肯定是不收的,这东西太烫手了。
可这人却偏偏把收不收玉符与答不答应婚事扯到了一起,这可是西关的半个兵符啊!怎么能这么儿戏!
但是不收就等于是拒绝了婚事……
沈稚卿咬牙把玉符劈手夺了过来,宝贝似的揣进衣襟里:“东西我收下了,回去告诉你们国公爷,他要是敢负我,我就把这玉符碾成粉,掰开他的嘴灌进去!”
约摸是女子色厉内荏的张牙舞爪太过好笑,男人冷肃的神色蓦的软了下来。
“是。”萧逸之拱了拱手,舌尖微微打了个转,声音低哑轻缓的念了一声,“……夫人。”
沈稚卿:“!!!”
这人瞎叫什么呢!
虽说她与萧逸之婚事已定,真要是西关的将士在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