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多话!”小晴站起来,慌慌地抹了一把脸,手上的灰屑、泥土,加上泪痕,顿时就成了个花脸。却怯生生地说:“都是这样的师姊,不管真哭假哭,真要心诚,那就灵验了。倒是师姊读的什么,我也不懂,听着就想掉眼泪。”师师也不想分说,只轻轻说了句:“差不多收拾了吧,早点回去。”
收拾停当,师师二人就顺着来路往回走。还没走到田地头上,就看见宋二并其他几个轿夫早等在那里了。也没多话,就过去依旧上了轿,一颠一颠地往回走去了。
到家已经将将正午了,李姥简单地问了几句,看见师师也不多话,就说道:“你身子想必也乏了,稍稍歇歇吃饭吧。赶明,有空再去看王先生罢。”吃饭时,李姥看着师师闷闷的,就挑兴头的话说:“大相国寺这几日就要开万姓大会了,虽时常也开,但总不及这次的。先不说现在时令好,节气好。就单是外地商户今年才头次进京摆设摊子呢,还有好些个唱大戏、说书、调狗儿斗鸡的,一定是热闹的。你文八姨前两天过来坐的时候还问我要捎点什么呢,毕竟她自家做着个生意,也是必去的。”还没等师师说话,李姥接着就说:“我说不劳烦了,家里粗使物件倒也不缺,珠翠簪子这些还是要去老店,细细地磨样式,再现打出来才好。去的话也无非买些丝绦线,头面上的小件,花儿瓶儿的。挑这些个小物件,我可不如师师,要眼光新不说,还得心里有份别致情趣才好。这个你可不能推,省得我买回来的东西又遭你笑。”师师知道李姥是看她太闷,怕又怀着心事,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出去逛逛。但有不好分说,只得应了,李姥这才舒了口气,吃起饭来。
吃完饭,没等小晴收拾,师师就净了手,回了自己屋子。师师现在说不上难过,虽上坟时也极伤心,但自己坟前的那一篇祭文,仿佛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这份伤心给抽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哭完祭完,自己也不知剩下了什么。仿佛什么也不想,什么又想不起来;张口要说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仿佛父亲和自己一会隔得极远,一会又是最近。师师就觉得自己在这极远和这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