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浮着雪白的酥柰花儿。
又一盘子碧油油的炒莴笋。
还有一碟子珑缠梨肉。
最奇的,竟有一注子新鲜藕汁儿。
七姐看的瞠目结舌。
“都是些滋阴养燥的菜色,可见官家是用了心思的。”张琼递了一碗乳粥给我道。
“这柰花儿做的真好看,待我尝一个。”七姐舀了一匙酥柰花在碗里。
我捧了碗在手了里晤着,拿了羹匙搅着那粥......
国朝旧例,天子常膳,不下百品。而官家并不喜甜食南菜,这些菜色,必是用心拣择的......
“你要多吃点,这些东西对你身子好。”张琼夹了一筷子鼋鱼裙边儿在我碗里。
“嗯,这梨肉好吃。官家对姐姐可真好。”七姐抓了一把梨肉,边吃边道。
我不欲搭言,自舀了一匙乳粥,慢慢吃了,乳香在口中弥漫开来......让我想到了羊肉的味道,那是官家最喜欢的一种食物呢。南人多食鱼虾时令菜蔬,到得禁中这么多年,我一直不习惯羊肉的味道,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习惯,还能保持多久.....
一时膳罢,张琼七姐各自回了自己屋里。
天色暗下来,屋里掌着灯,昏黄明灭着......我捧了一只錾金盏在手里,不时啜一口藕汁儿。
捧的手上发酸,才欲将盏放在托子上,只见錾金莲花的盏托上赫然两字,闪着刺目的金光......“福宁。”
凄冷的秋雨,淅淅沥沥总在下着,天气渐渐冷起来,仿佛抽走了最后一丝热气儿。
吃了将近一月的药,咳嗽总算渐渐好了。只是身子大不如前了,时常发起低烧。
案上的书籍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我拿起一册书,用手掸了掸,吟道“久病妨开卷......
“你不开卷,我还得吃酒呢,只管这么着看,我们都没了活路了。”典簿张琼撑了伞,自窗外望着我笑道。
“我病了这些日子,正愁不能吃酒做诗呢,可巧你就来了。”我向他招手道。
他进得屋来,搓着手,挨了薰笼坐了,道:“这天气,湿冷湿冷的,人都快发了霉了。老天也不肯赏个脸,开开晴儿。可恨不能登高做赋了。”他望着窗外的雨,恨声道。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