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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脚步声,轮子在地板上的滑动声,拍皮球的声音,板凳倒在地上的声音,大人骂孩子的声音,孩子尖叫的声音,大人唱戏的声音,大人笑闹的声音……我以为这不会成为常态,但住了几天我就明白,为什么之前的租户在我去看房、询问房屋状况时,眼神复杂,欲言又止。我大概猜出那个女孩没有说出口的讯息了。可我已经搬来,且签了长约,搬家对于单身女子来说真的是件头疼的事。所以一开始我只是忍耐,幻想楼上的喧嚣与躁动能恢复平静,毕竟不是我一个人住在这栋楼。后来我去找“楼长”周叔叔,请他帮忙去楼上说一说,周叔叔在我话没说完就止住了我:“小江,我知道你的情况。他们一家人是很闹,你隔壁老吕两口子,耳朵都聋成了那样,也受不了了,去说过,没辙!我们真拿他们没办法。那家人生了三个男孩,小孩儿就不好管,而且……小孩母亲在生第三个的时候得了肌肉萎缩症,已经瘫痪了,只能坐在轮椅上,都不能说话了,孩子的父亲我们从来就没见他出现过,应该是把这家子给撂了吧。”
我被他说出的惨况震惊到,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不解:“可我明明听到男人说笑的声音啊?还有女人唱戏的声音。”
“那是小孩的外公外婆,他们现在住在一块儿。你想,除了他们,还会有谁来照顾这一家子人呢?白天有个保姆会来,但保姆也管不了孩子啊。”
“那我怎么办?!”我哭丧着脸。
“我去说说,我去说说。”
周叔叔去说了,给我回话,说那家人态度还行,说知道了知道了,会注意的。我暂时放下心来。
也就安静了一天。
第二天继续深夜十点拍皮球。
我开始听《金刚经》。
我能体会到孩子母亲的悲惨。想报警的打算也确实被他们的实际情况逼退。一个女性,不管她是否出于自愿,总归是成了生育的牺牲品,我即便报了警,警察对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瘫痪妇女,能说出什么来呢?只怕反而转头就会对我进行劝诫。
第三天,堆好的积木大概被推倒了无数次。
我戴上耳机,听有声读物《忍在当下》。
第四天。这种墙皮单薄的老楼,完全无法承担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