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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栽家,荡秋千正被洒下的月光轻轻抚摸着,纯白色的羽毛垫上摆着刺绣花抱枕和一张粉色的毛绒毯,中间则安置着个白色铁艺圆桌,压铸的是蝴蝶镂空样式,乳白色釉底的丁香花茶具下是小雏菊底桌布和复古刺绣蕾丝的叠铺,土陶白茶卷边花盆里种着可爱小巧的风铃,微微垂吊着娇嫩的花蕊,大块石子道上飘落着几片快枯黄的树叶,跟澜依三姨染的发色差不多。 她们说,这叫什么落叶黄。澜依反正是欣赏不来一阵风的审美,上上次,二姨大姨一起染了个鸭血红和涂着红到快要发紫的口红在宴席上吃着糕点,染着糕点一阵一阵都是红的,比结婚时的红包还要艳。张着口子牙齿白的发光看的让人发慌。
走进宴厅里,耳边响起那比瓜子仁还尖的声音,那是澜依的二舅舅,油肚挺立,收紧的裤腰带艰难的维固着,耳垂长长却长到天边去,眼尾炸开,活像个大只的烟花爆竹,双腿纤细,在12、3岁的时候她们三个人对大肚子下的细腿能不能快步走这个问题好奇了很久,二舅舅的声音很薄,比小孩子的还细薄,但又因不动听,在孩童时代常常被嘲笑,被说是宦官。
笑而堆起的褶子在脸上咧嘴挂着,肥大的手拍着身穿黑色中山装,额高面阔,声音沉稳有力,眉尾叉着几根毛,有点像白虎,1.8的身高,腰有点长,但腿不够长,因此他穿衣每每都会拉高一截反正胸口,那便是澜依的爸爸,宋厢章。
他旁边梳着大黑发,身形挺拔犹如一个站桩的是他的妻子,澜依的妈妈,有刚劲的女人,张寅引。
她比宋厢章高半个头,如被山林里白雪般覆盖的干树枝,那树枝一般细长的弯眉、野石般锋利的唇和山崖似陡峭的山根,只需一眼便被眼神里的那股傲气给震慑住。
外头人都说宋厢章配不上张寅引,但他们俩人也不说什么,仅凭着几十年的默契和智慧堵旁人的嘴。
“诶,澜依啊,来,这是你二舅舅,好久没见过了吧。” 澜依爸爸柔声招呼着澜依。
澜依举着脖颈走了过去。
“噢,澜依真是越发水灵啦!上次见你你还只在我裤腰带附近,这回都赶着我了要。”澜依堪堪笑着,二舅舅举着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