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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弯,朝一条偏僻的小路驶去。
乌衣巷里静悄悄的,他下了车,冒雨匆匆跑了几步前去叩门。
屋里的唐玉阶坐在火炉子旁打盹,丝毫没听见前院的动静。陈熠宵正要给她打电话,手指摸到大衣口袋里的钥匙串,上面坠着一枚青色的、旧旧的钥匙,正是唐家的。
他当初走的时候,忘了还。
锁没有换。
时隔三年,他携着一身寒意钻进了唐家院子。
风雪夜归人。
陈熠宵进屋前在门框上敲了两下:“老师……”
唐玉阶裹着针织大披肩差点儿睡着了,额头磕在桌角上,迷蒙地望着站在几步开外的人,赶忙摸到搁一旁的眼镜戴上,仔细地盯着来人看了看。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下午。”
她也就诧异了一瞬,马上招呼人过来坐:“烤烤火,外面冷。”
等萦绕的困意慢慢散了,她也恢复了点儿精神,想起刚才那一幕,打趣道:“长大了,懂礼貌了,知道敲门了。”
陈熠宵不由得笑:“我以前很浑?”
“抽烟、喝酒、打群架,文身、飙车、泡网吧,什么中二就干什么,只差没烫头,也得亏你当时是个板寸头。”
“那时候不懂事。”
唐玉阶现在想想仍然觉得头疼,却又好笑:“打你打断了三根教鞭,从乌衣巷追到西斋路,我的鞋跟断了崴了脚,脚踝肿了一个星期。”
陈熠宵给她满上小火炉上温好的酒:“学生有愧。”
两个小巧的瓷杯在空气中相碰,响声清脆。
唐玉阶喝了一口,胃里便暖起来:“也该听话了,我老了,跑一条街就喘不过气来。”
陈熠宵宽慰她:“还年轻。”
唐玉阶释然地摆摆手:“前年配了老花眼镜,五十来岁,怎么也称不上年轻了。”
炉子里泛着猩红火光的木炭一明一灭,屋檐上的新雪又添一层。
唐玉阶兴许是过了乏困的点,又见着了这些年来心里十分惦记的学生,就多聊了一阵,不知不觉已经夜深。
“字练得如何了?”
她是他的书法启蒙老师,绕了一大圈,难免还是要问及课业,叫人防不胜防。
陈熠宵无奈,只好说:“每日一练。”
唐玉阶摸出最近新得来的两本字帖给他瞧。陈熠宵仔细一看,辨认出来,笑了:“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