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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上下艳羡不已,原来都是虚幻。
在敌军要她当俘虏的时候,他可以轻易便将她绑在城门,任人射杀,这样的昼玉,与她多年来认识的深情热忱的夫君,全然不是一个人。
恐怕昼玉独宠她的真正原因,是顾氏堪为大用,无论是她的父亲还是她的哥哥,都是朝堂的中流砥柱。
哥哥带兵打仗,以命搏杀,敌军一听见护国大将军顾棠真的名字,不战便慌。
父亲顾仲恪冒死议和,顶起朝堂之大厦倾颓,力挽狂澜,若没有她父亲,大周早就没了。
大周的朝堂,没了顾氏,无以支撑。
多么可笑,从头到尾,全都是利用,偏偏她自作多情当了真。
顾怜幽登上城门时,早已有必死的决心,一国之后,以命殉国,她死得其所。
与昼玉无关,只为顾氏世代守护的大周。
大周没了,她宁死也绝不投敌。
昼玉演一往情深演的那样真,希望看见她尸体时,他余生来世不要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十五载夫妻,到最后一刻才识清,她那个坐在明堂上光风霁月的丈夫只是一个懦夫,危急关头,竟让女人为他送死。
庆元十一年的江风徐徐吹起顾怜幽的墨发,她眸中双眸微红。
她没想到,世上真有夙梦,而她的夙梦,竟是与昼玉初见这一夜。
这个梦里,她无疑还会见到昼玉。
那个及冠之年,看似光风霁月,与她第一次见面的太子昼玉。
这夙梦显然是想让她与放下对昼玉的恨意,与他从头再来,破镜重圆。
但哪怕如此,她对昼玉如今只有无尽失望与恨意。
枕兰悄悄将那个香囊藏入袖内,小心翼翼问道:“小姐,那您还去前厅吗?”
枕兰似有深意地看向她的衣角。
顾怜幽此刻才顺着枕兰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衣裳,月白的衣衫上都是茶水。
想必是醒来前不小心弄污了衣衫,可此刻,顾怜幽却恍然想起什么,看向了厢房内的那个妆奁箱子,面色一冷:“去,当然要去。”
昼玉视线扫过大厅,却未见到顾怜幽身影,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恨意陡然失了力。
原来能见到她也不过是一种幻想。
他太可笑,也太可悲。
她明明早就死了。
然而昼玉怅然若失之时,一道清悦的女声却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