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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来搪塞。
阮玉仪听罢,拾起竹箸在一碟白菜豆腐里拨了两下,心中也差不多明白了。
平时里程府虽不铺张,但这两菜一汤却不是以往的菜品和规格,若说膳房为何要特地做些寡味的菜品留给她,很难让人相信没有人从中作梗。
她不再多言什么,只照平常一样用了膳。
夜里,木香替她挑了灯,她才忽地发觉这儿真是比西厢阴冷得多。加上窗纸老化破损,不免有凉风从缺口处钻进来,时而将窗子吹得猎猎作响。
她的被褥还未来得及换上厚实的,导致她整个蜷作一团,缩在床里边,才勉强入睡。
半梦半醒间,好像听见有人进来替她拿东西挡了窗子,这才止住呻吟般的风声。
因着昨晚睡得不太安生,阮玉仪翌日醒来,头还是昏昏胀胀的,她坐在床榻边,睡眼惺忪。
木香推门进来,轻声道,小姐您清醒一下,奴婢这就替您来梳妆。
阮玉仪起身,见外边天方见明,残月还挂在下边,欲沉不沉的模样。
她便问,什么时辰了,瞧着还这般早?
卯时了,近来这天是亮得愈发晚了。木香回道。
昨日阮玉仪要木香早些来唤她,也好早些去圣河寺寻世子,她们虽不晓得世子什么时候起,提早去总是没错的。
可许是心里藏着事,还不及木香来唤,她自个儿就醒来了。
她端坐在镜前,木香立在她侧边,手法娴熟地替她挽发上妆。木香向来能干且手巧,这她是知道的,不然当时遣散阮府大部分下人的时候,也不会独独将她留了下来。
小姐,您瞧瞧,这样如何?
她闻言抬眼,与镜中的人儿对上了目光。
铜镜中,女子发如墨玉,眉似远黛,唇上点了些许口脂,不重,正好是透着自然血色的模样,阮玉仪理了理鬓发,镜中人也抬起柔荑。
阮府没落,疼爱她的兄长又已战死,她身在异乡,已经不剩什么可依傍的了,而这副皮囊,就成了她保全自身的唯一利器。
及笄之后,母亲曾将她的经验口述相授。昏暗的屋子里,阮玉仪听得面红耳赤,只会讷讷应着,她抬头一瞧母亲,却见她面不改色。
她将东西学了个七八成,缺了剩下的,却让她无论如何用不出来。
她拿去问母亲,母亲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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