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模样,放下茶杯,击掌说:“好!”他总给姑娘一两银子的赏钱。
那姑娘叫灵凤,也就十六七岁,梳蛇样长辫,刚死了母亲,穿素色衣服,鬓角别一朵白绒花,长得有几分令之的模样,只是毕竟在天桥混得久了,有股风尘气,唱曲时眼睛有意无意往达之这方飘。达之在东洋四五年,正当成年,却从没有近过女色,难得上街,遇见穿木屐的女人,他也想细看,却只敢低头见东洋人称为“足袋”的雪白分趾袜子。他偶觉冲动,但那几年和女人相比,他有更猛烈的欲望,每隔数日梦中遗精一次,也模糊一片,不涉情景,他并无经验,也无从想象情景,第二日起床,达之沉默着自己洗净凉稠内裤。
灵凤的父亲看他模样斯文,虽只是在大院子中分租房间,却出手阔绰,想来是哪家少爷和家人闹脾气,极可能是逃婚,来北京暂住个几个月,风流佳话大抵都是如此写成。他有心把灵凤推到达之这里来,隔三岔五让灵凤上他房间,送一点下酒菜和自制糕点,灵凤唱曲时惯有风情,私下却还是羞涩,有时候讪讪坐大半个时辰,两人来回说不上几句话。达之也不知道,和一个唱大鼓的姑娘能说点什么。
有一日小暑,灵凤烙了十几张饼送过来,食盒里还有盐水花生和一碟酱牛肉,又带了两个甜瓜,说是前几日回了一趟通县老家,这是亲戚家自己种的。达之在北京待了数月,一直没有接到确切任务,心下烦闷,那日就着牛肉多喝了两杯,灵凤再来取食盒的时候,达之见她除了孝衣,明显打扮过了,穿天青色丝旗袍,下摆拂在雪白小腿上,耳朵上一对翡翠坠子,抹了胭脂和香粉。达之看她一眼,又是一眼,恍惚中想起令之似乎也有一对这样的翡翠耳坠。她不喜装饰,这坠子却常年戴着,似是母亲遗物。
虽是小暑,那几日却一直暴雨,凉爽适意,待再有个惊雷下来,达之已将灵凤诓上了床。两人都是初次,开始寻不对地方,但慢慢也都找到了。大杂院虽是石墙,却也隔不了声,灵凤后来一直咬住旗袍下摆,那衣服反正已被达之撕开了口子。
自离家去国,达之从未如此放松,灵凤皮肤柔软,身子丰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