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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闯了进来,树起毫毛吠了半晌,前足张开探前探后,做出幅攻击的架势,然而那人脸竟流露出丝戏谑的神情,咯咯的笑声在屋内回荡。
旺财匍匐在地上,爬到抽屉前衔起张红剪纸,跳起贴在窗户上,滋滋作响,那人脸烫出难闻的臭烟,凄厉痛呻起来,消失在夜幕中,而那剪纸恰是爷爷前天裁得钟馗像,专用来辟邪驱魅。
我探出头,四下张望了番,才长松口气,摸摸旺财的头,感激称谢谢,还凑过脸颊贴着摩擦了几下,吻了数口,这旺财用腥舌舔舐着我,爪子在地上刨方形棺,我当场悟了,村里又死人了,爷爷侍才傲物,自己吞糠咽菜也就算了,搞得我跟村里小伙伴玩不到一块,只好跟旺财玩些猜谜小游戏,这棺材暗示丧事,红花象征婚娶。
甩开死咬住我裤脚的旺财,我只身冲了出去,顺着汪汪的狗叫声,再次闯进表哥的院门,十几头杂毛土狗呈弓形围着房门,毫毛竖的跟刺猬似的吠个不停,里面则攒着群探头探脑,滋滋吸冷气的乡亲。
我按耐不住好奇心,挤开关系较融洽的乡亲,侧着身子钻了进去,只见爷爷皱着眉,和村长争论个不休,场面很是激烈,地上跪着空洞着双眼的表哥,眼珠子被活生生挖出,裤裆染着块紫黑的血迹,显然去了(在农村去了就是死了,忌讳的说法)。
村长面红耳赤,破口大骂爷爷就是杀人凶手,偿命!村长在乡里辈分极高,尤其一次旱灾中自己吃糠咽菜,也匀出仅存的小米分给饿得啃观音土的孤儿,愈发受乡亲的爱戴,这下绝大多数村民附和喊要我爷爷浸猪笼,千刀万剐。
唯有隔壁张大婶像老鹰般拦住众人,劝阻说:灵纸师陈爷那好个人哟,再讲凭他的剪纸绝活,哪需这种手段,大家脑袋灵光点啦。
“光头强”撞开她的胳膊,摸摸脑瓜蛋子,呸道:龟儿子,就以讹传讹。帮老子剪个求财福都办不到,依老子看就是这犊子干的,宰了他。
我拾起地上柴刀,晃到光头强身前,挥起刮过层头皮,吓得他哆嗦一声瘫在地上,颤着手威胁他们谁敢伤俺爷爷,俺就跟谁拼命,开心爷咱奶明用命担保,在真冤枉俺爷爷哩。
许是我经常窝糖果给村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