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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公主从小养尊处优,教养如此也难怪不将其放在心上。幸陶忍着眼泪跪在冯氏面前,连连称“是”。若非陈若前来侍疾请安,幸陶也不知自己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冯氏见陈若来了只得就此作罢,让人捧来几卷诗文,命幸陶回府抄十遍,三日后派人去取。
回去的路上,幸陶一路无事,等回到了清云轩才抱着南姝哭了起来,南姝听小玉说了前因后果,又翻了翻皇后给的诗文,全然是劝诫人珍惜粮食抑或感慨民间疾苦的文章诗句,什么“田家秋作苦,邻女夜舂寒”“家田输税尽,拾此充饥肠”……等到用了午饭,宫里又传来了旨意,那些平日里喂鸟雀的丫鬟皆被从清云轩带走了,安排进了别的地方,紧接着又换了一批新人,幸陶望着院里又陌生起来的面孔,空荡荡的后园,几只麻雀和喜鹊飞过来,见今日一无所有,只得悻悻飞走。
天黑得愈发早了,南姝陪着幸陶抄着那些诗文一时忘了时辰,抬眼间,窗外的天已如泼了墨一般,屋内不知何时掌起了灯,细细算来,却是还没到用完饭的时辰。幸陶的肚子咕咕叫了几声,随手摔了笔,墨汁顺着笔尖透过了一层又一层的宣纸,好似几点黑夜趁着人不注意偷偷溜到了屋里一样。
时光在南姝和幸陶的笔尖上一点点流逝,每写一笔,躲在云层后如同虚影一样的太阳便稍稍向西方挪了一丝距离,每写一笔大街小巷的灯火便一跃而起,最后整个都城华灯初上,灯火交映。
陈瑜和陈若坐在马车中,外面的灯火在车帘扬起的缝隙中似烟花飞逝地扑闪,唯有凌花楼灯火阑,烛影寥落。陈瑜下车时,大皇子陈珞正失魂落魄地坐在凌花楼前,几缕碎发垂在额角两鬓,见陈瑜走过来时,眼角还挂着泪痕些许清晰的泪痕,周围莺莺燕燕地围了一群,却都一声不吭。陈瑜见陈珞如此狼狈,一时有些尴尬。自己今日与王大人之子王棋去山上放鹰,黄昏正要下山时,宫里递来消息,说是云子姑娘出了事,陈珞又是叫人去宫中请了太医,又是要查凶手,后来太医也无回天之力,陈珞竟坐在凌花楼前失声痛哭起来,皇上知道了甚是不悦,让陈瑜去把陈珞带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