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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诧异,又恢复冷酷模样:“不过是个婢女罢了,以下犯上,死不足惜。”
“你明知道,她不仅仅是婢女!”谢嘉仪又悲又气,“她与我一同长大,与姐妹无异……”
“这样啊……”
陆子期眸光幽深,白玉精琢的面上满是玩味:“那你想要我给她偿命吗?”
谢嘉仪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分明知道自己不会伤害他,他就是料定了这一点,才会将她的心与情踩在脚下践踏。
好似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谢嘉仪惨笑一声转头离开。
回到花厅时,谢嘉仪止步不前,她哪儿还有颜面去看岁岁。
管事太监正等着她发话,却见她嘴唇动了动,几不可闻的道了句:“厚葬。”
岁岁这一去,谢嘉仪便病倒了。
整日昏睡着怎么也醒不来,一会儿梦见陆子期站在碧云湖旁,修长的身姿风光霁月宛如谪仙。
见她来了,他缓缓回过头,手里握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
转头又梦见七窍流血的岁岁,她悲怆的望着谢嘉仪,嗓音尖利刺耳:“逃,快逃啊!”
盖着数床棉被,谢嘉仪还是发了一身冷汗。
谢徽帝派的御医前脚刚走,太子带着民间的神医又来了。
“公主这是大悲大惊,为心病魇着了。”
稍一打探,谢朝玺便知道这些日子发生过什么。
他叫来陆子期,眸中满是憎恶与杀意,再不复往日的温润和善:“再让本宫知道你作践她,纵使她恨本宫一辈子,本宫也绝不留你。”
“微臣领命。”陆子期拱手垂眸,眼中晦暗不明。
待谢朝玺气冲冲的拂袖而去,陆子期笑得意味深长:“下回……你又能如何?”
整整三日,谢嘉仪都深陷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
待她挣扎着惊醒之时,才换的寝衣又被汗湿了个透。
瞥见守在床边笑望着她的陆子期,谢嘉仪心底莫名忽然生出恐惧与不安。
还没等她开口,陆子期好整以暇的开口。
“要不要进宫帮帮你的太子哥哥?”
谢嘉仪心中一紧:“发生何事了?”
陆子期凤眸黑沉如深渊:“太子今晨强闯正阳殿,与皇上大吵一架,摔了炼药的丹炉。”
谢嘉仪只觉一股彻骨寒意直冲头顶,复又听得陆子期道:“圣上龙颜大怒,说是……要废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