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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颓了好长时间,从白着脸的学霸,变成了红着脸的愤怒青年。每天开始骂骂咧咧,把全社会都日了一遍。我们那时候很怕和陈精典一起值班,听完他八个小时的控诉,感觉自己都想揭竿起义了。
暴躁的陈精典,最后被一个伟大的女性拯救了——我们酒店的客房保洁小妹。和小妹谈起恋爱以后,陈精典变成了陈精虫,每天脸上都是笑,平和中带着猥琐。在他愤怒的时期,每天值完班,我们都商量去哪儿吃点儿喝点儿,招呼他,他都不去,垮着脸说自己上班的时候是条看门狗,下了班就连狗都不是了。但谈恋爱以后,一到下班,他就一脸贱笑:“抱小妹去咯。”
我们搬出来住不久,王爷的媳妇就和他分了手。据说跟另外一个常来吃烤串的东北大哥好上了。那大哥是真的东北大哥,在洗浴城是有会员卡的。
所以这套60平方米的合租房里,住了一对小情侣和两个单身汉。王爷住客厅,每天下了班回来,就闷头惆怅,咣咣喝酒,看着月亮想他的剥蒜小妹。精典和女友住卧室。卧室因为隔出了一道墙,所以挡住了阳台上的光,卧室里放张双人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就满满当当了。
精典的客房保洁小妹完美地发挥了自己的职业技能,竭尽所能地把他俩爱的小窝布置得像是过日子的。床单铺得一片水滑,一般妇女是没这个本事的。靠床放着的桌子上,摆了两盆仙人掌。我问小妹,屁大个屋子,还摆这玩意儿干吗啊?
小妹甜甜一笑,“搞搞情趣嘛。”
“那养点别的花啊。”
“这屋没阳光,别的花养不活。仙人掌好,能净化空气。”
和他俩房间一墙之隔的,就是我的阳台。平时我们几个人都在的时候,夜深人静,想也知道俩人在干吗。但精典不愧是个文化人,非常斯文。除了偶尔那木板床会吱吱歪歪地响几声,没别的什么让人着急上火的动静。就因为这个,我对全中国大学本科生的素质教育,简直堪称敬仰。
搬出来住以后,生活上安逸了很多,毕竟能晒着太阳了。但工作上突然变得昏天暗地地痛苦起来。因为酒店里新来了一个前厅经理。
新来的前厅经理姓孙,是个广东人,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