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知道沈如初两次从外面用神秘的手段给我送进来新鲜的血液补充能量。
没错,是滚烫的血液,而不是血浆。
我不敢去细想他到底是从哪里弄来这些鲜血的。我宁可相信他是去菜市场给我买了一大包猪血回来,然后放在炉子上加热,再倒下来给我喝。
可是我身为僵尸的直觉却告诉我,事实根本不是这样。沈如初喂给我喝的……的的确确是刚刚取出来的人血。
真可怕。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前下意识地浮现出沈如初,戴着他优雅的金丝边框眼镜、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着却手持屠刀给活人放血的情景。
就在这时,第二波剧痛再一次打断了我的思绪。
这一次我真真切切的看清楚了,从我的毛孔之中的确是有血液在向外流。
然而,我出血的原因却不是什么体内灼伤,而是有一根根纤细的白毛正在从我的身体里向外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充足了能量的关系,这一次疼痛持续的时间格外的长。
那些白毛一寸一寸从我的皮肤里钻了出来,最后将我的身体完全覆盖。
我猜我现在看上去大概并不可怕,相反,像极了童话故事当中的雪人耶提。
可惜我漫不经心的吐槽并不能够起到止痛的效果我因为难以忍受的剧痛而肌肉紧绷、浑身抽搐,身体反弓起来,肚子几乎顶着棺材板。
我像是离了水的鱼、又像是生物课上被通了电的青蛙一样,不断在棺材里弹跳扑腾着。
一时之间,我都害怕自己的四肢会活生生被疼得从身体上掉下来。
就这样,我在令人崩溃的剧痛当中浮浮沉沉,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恶女巫扔进巨大的坩埚里、架在火上炙烤着的无辜孩童。
就在这时,我的眼前忽然闪过了记忆的片段。
是停尸房里发生的事情。
我意识到自己一动都不能动,傻乎乎的平躺在解剖台上,然后有一个黑衣黑袍的人从停尸房外走了进来。
因为无法移动头颅,所以我根本看不到他的面容。对方走到我的身边停了下来,然后伸出手轻轻按住了我的心口。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错觉,这个黑衣人看着我的时候似乎带着一种疼惜。
对方用手指在我的心口天天晓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