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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死过去。
等来的却只有一句,“皇后越矩了。”
沈景沅的话比那夜风雪还要冷,如坚硬的冰刃刺穿她的心肺,她张口,却没了话,竟是连泪也流不出。
孩子产下来就成了死胎,那夜被抬回昙华殿后,孟莘莘就再也没爬起来。
这几日,整个皇宫都知道,皇后已经病得药石无灵。
贴身的大宫女翠萍见孟莘莘怔怔地望着宫门外,不禁红了眼眶,“娘娘,皇上马上就来了,您别急。”
孟莘莘忽然挣扎起来,喃喃道,“我不见他,我不见他......”
孟家冤屈未消,皆因沈景沅纵着容家作恶。
若娘亲知晓她临死还待在沈景沅身边,怎么肯来接她和父兄团圆?
沈景沅来时,孟莘莘已近弥留。
他一如既往地不尊重孟莘莘的意愿,屏退左右,将她瘦弱的双肩倚在自己身上。
孟莘莘迷糊间觉得肩头一片湿濡。
她偏头看去,见得那位无情的天子正隐忍哀哭,泪水顺着清俊的面颊淌落。
她幽幽地道,“皇上如此伤怀,亦是越矩。”
沈景沅眼底发红,胸口像是也挨了一刀,“莘莘,你就这么恨我?”
孟莘莘只觉得痛快,他们少年夫妻,多少有情,走到今天这步她已没什么能失去的,徒留这点往昔的恩爱,能在沈景沅面前毁个粉碎。
好叫他也痛一痛!
“我不恨你。可若有来世,我情愿我们对面不识。”
孟莘莘缓缓合眼,若有下辈子,她只想护好整个孟家,至于沈景沅的太子妃和皇后,谁稀罕当,谁便拿去好了。
从太子妃到皇后,孟莘莘陪了他十几年。
沈景沅不敢相信,最后她竟只给自己留下这样一句话!
容家深得先皇恩宠,权倾朝野,即便他是新帝,也足足花了三年去布局剿灭。
可这一切终究是太迟了。
孟家出事,孩子夭折,他们二人离心,孟莘莘偏偏走在了容家被灭的前一夜。
她看不到孟家大仇得报,等不到他的一句解释......
沈景沅跌跌撞撞走出昙华殿,东风吹得满院桃花漱漱而落,似一阵红雨。
这桃树还是他登基那年,为皇后亲手种下的。
沈景沅伸手撷下肩头的一瓣桃花,由得它随风而逝。
早知会将她困死在自己身边,若有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