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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时间,便是石头也该捂热了。
可惜,她为了所谓的姐妹亲情,为了所谓的父女亲情,为了一个渣男的几滴鳄鱼眼泪,却亲手伤了这世上唯一一个爱她的男人。
如果孤魂野鬼也能有眼泪,那她此刻合该是悔得恸哭不止。
就在她飘于空中懊悔之际。
“咔,咔,咔——”
脚步踏着积雪的声音由远及近。
是他啊!
深色大氅,白玉束冠,依旧是当年最熟悉的温柔眉眼。
只是此刻,那个对她无下限宠溺的矜贵男人,满身满手的鲜血。
池南熏大惊失色。
宸王此刻该是领兵在外,无召不得回京。
除非。
抗旨不尊!
他会死的,千刀万剐的罪过!
想到这一点,池南熏透明的魂体也仿若颤抖了起来,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她根本护不住他。
她连自己都护不住。
相反,她一次又一次地伤他。
“阿熏。”他在她面前跪下,将那具冰冷残缺,散发着恶臭的尸体纳入怀里:“从前我这般抱你,你定是以死相逼,如今,乖得不像你。”
他语气刻薄,却抱得极用力,几乎要将那僵硬的身子勒断。
最后竟颤抖地笑了起来。
天下间最疯魔暴虐的宸王,在这一刻,又哭又笑,像个无措的孩子。
最后,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黄玉扳指,套在她已然枯槁的手指上,眉眼温柔又万分珍惜地吻了吻尸体已经变形的眉眼:“活着的时候,你不肯从了我。便是死了,也得是我萧玉凉的王妃。”
他拥着她的尸体,身上的血水,将周遭的白雪侵染。
红得刺眼。
他缓缓没了气息。
池南熏痛不欲生,恨不能扑上去抱住这个一心为她的痴情男人。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若有来世,我定不负你。
突然,那枚戒指竟发出了刺目的光芒。
下一瞬,一股强大的吸力便将她的魂体猛然吸了过去。
天旋地转间,池南熏没了意识。
……
……
烫!
手指烫得钻心。
好似空手伸进了滚水一般。
明明已经死了不止一天了,怎会有痛觉?
池南熏猛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但见帐幔缈缈,竟然是她当年的闺房!
她连忙抬起手来。
发现手指上疼得钻心的地方戴着的,赫然是那枚黄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