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姐，你洗眼睛吗？”
卡丹微低头看了小老弟一秒，卡尔缩缩脖子咕哝道：“姐，忘了吧，忘了我说过的话。”接着自觉的拿过姐姐手里的两个土豆，塞到麻衣内侧的兜里。
剩下的两个土豆，卡丹本打算放进自己兜里，艾森极为自觉的接过，一家之主讲究个主动性。
临出发前，艾森没替卡丹洗眼睛，倒解开她系短辫的头绳，细致的将灰色短发理好重新扎起来，中途她不像昨天那般故意躲着，只静静站在原地不动，虽然老父亲手法的生疏，但何尝不是一种别样的幸福。
幸福的还有艾森，他洋溢着笑容道：
’“好，艾森一家，出发！”
“艾森一家，出发！”
卡尔兴奋的举起一只手高声附和，另一手紧紧拉住老父亲。
阴暗的天空下，卡丹注视着前方一大一小的背影，下意识的摸了摸扎好的短辫，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即便过了很多年，艾森仍然清晰记得，第一次看见卡丹笑，那种感觉仿佛阴霾的天空下，突然多出一缕阳光，温暖而舒心。
……
天微蒙蒙亮，小镇的道路上见不到许多人。
不少拉黄包车的人出工早正靠着车，眯眼打盹。
小镇的房舍颜色比较统一，以灰墙灰瓦为主基调。样式上，瓦房居多，当然两三层楼房不算少，偶尔能看到颇有年代感的全木造房屋。
房与房之间的主干道和分支小道全部以石板铺路，虽有些凹凸不平，但胜在清洁干净，走在这种小镇，艾森有种置身动漫城镇与“大文明国”老街结合的错觉。
父子三人离开主干道拐进分支小道，艾森揉了揉卡尔的短发，指着前面一直沉默领路的卡丹，放低声音道：
“姐姐跟你单独在一起时，会主动找你说话吗？”
“从我记事开始，好像没主动几次。”卡尔思考着回答。
艾森轻敲小儿子的脑门，笑骂道：“臭小子，你几岁记事的？别忘了你今年才六岁。”
卡尔迟疑几秒，掰着指头正儿八经算了算：“我好像只能记得这个月的事。”
“你脑瓜痒是吧？”艾森又敲下卡尔的脑门，每次和小儿子对话，他总被带坑里去。
有一搭没一搭和儿子说话，艾森不忘留心观察周围的环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