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腿上,见沈婺华这气势汹汹的样子,她伸手抱住陈叔宝的脖子,贴在他胸口,并未发言——朝政之事,她可专断,但面对南陈的这位皇后,她觉得还是让陈叔宝自己去应付要合适得多。
“沈客卿串通张贵妃通敌叛国,派此人前去隋军大营投诚,如今被妾身拿下,特意押来请陛下定夺。”沈婺华过去清和的眸光在此时显得锐利非常,一直盯着陈叔宝怀里的张丽华。
张丽华又往陈叔宝怀里靠了靠:“皇后此言出口,真是吓死妾身了。”
沈婺华看得见张丽华根本好不畏惧,更不想和这倾国妖妃一争长短,直接将游说客推到陈叔宝面前,厉声道:“将你知道都说出来。”
让沈婺华意想不到的是,方才还在自己面前将实情和盘托出的游说客,到了陈叔宝面前却忽然改了口:“小人并没有通敌叛国,更不会和隋军有任何交往,陛下明鉴。”
方才还在求饶的沈客卿见情势突然逆转,和张丽华交换过眼色之后,立即插嘴道:“皇后娘娘,臣知道你向来看不惯张贵妃专宠于陛下,但今日这叛国大罪委实是天大的冤枉。你贵为一国之后,怎可如此口不择言,平白毁了贵妃娘娘的声誉。”
沈婺华只盯着那游说客质问道:“将你在城门口劫住时,你分明不是这样说的!如今为何要改口?”
游说客却低下头,再不敢面对沈婺华——他向沈婺华坦白,是出于内心愧疚,如今矢口否认,是希望能够顺利完成和杨广的约定。纵然今夜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位年轻的北隋晋王,但他莫名地相信,只要城楼上的狼烟按时出现,杨广必定会履行约定,不残害建康城中的百姓。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下张丽华和沈客卿。
“陛下,你说怎么办?”张丽华挑眉,神情间尽是对沈婺华的挑衅。
陈叔宝对这出闹剧很是不满,又无心处置,便草草道:“全都退下,各自回去。”
沈婺华却站在原地道:“陛下,妾身还有一件事要向陛下禀报。”
陈叔宝不耐烦道:“有话快说。”
“妾身听闻,陛下每夜饮酒宿醉,不省人事,张贵妃便趁此机会,与天法寺的僧人弘宣,也就是陛下特许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