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花一边掉眼泪，一边拼命的挤着奶水，可那干瘪如空麻袋，挤不出半点水来。
“娘，小妹饿了！”
张翠花先侧身拿衣袖抹掉自己的眼泪珠子，不想让秦小雨担心。
“你小妹......娘亲没用，家里连吃的都没有，哪里有奶水供你小妹吃。”
秦小雨大概还是懂的，好像生了娃都是要吃些有营养的汤汤水水才能发奶，想着秦齐氏关在屋后的油光雪亮的老母鸡，心中很是气愤，想着哪一天趁秦齐氏不防，定要把那几只母鸡给宰了打牙祭。
“娘，今儿中午爹不是去河边摸了几条鲫鱼么，我去给娘炖些鱼汤喝。”
张翠花一脸难看地坐在那里低头不吱声。
“娘？”秦小雨心里一咯噔。
果不其然，张翠花开口了：“你爹拿鱼进来时，被你家小姑见到了，跟你奶吵着说要吃红烧鱼，你奶说你小姑身子骨弱，你小妹该贱养着才能活，就叫你爹把那鱼给送了过去，说是留着晚上加菜。”
她没有告诉秦小雨，秦齐氏还骂秦三贵不孝顺，有了好东西都是填了外人的嘴，便宜了她怀里的这个“赔钱活”。
秦小雨嗔目切齿地说道：“娘，爹捞了鱼是准备给你发奶用的吧，可是咱奶到底是怎样想的，小姑想吃鱼？哼，我看她是眼皮子浅吧，瞧不得咱屋里有点子好东西，小妹出生才几天，娘还在坐月子，可见过奶和小姑过来看过，哦，别说看了，就是连带点补的吃食都不曾有过，天天清汤寡水，娘便是有铁打的身子也成了烂泥。”
张翠花眼眶红通通的，呆呆的望着自己的二闺女，她心里又何尝不知？
“小雨，这话出了这个门可不能说了，娘也不想这般过，可这都是命啊，娘的命不好，我闺女的命也不好，都怪爹娘没用。”
秦小雨摆摆手，答道：“娘，这事儿说白了，就是奶眼里没有咱们这一房，又或者说是她习惯了这些年来让爹当下人用，而不是当她的儿子。”
“小雨，快别这么说，你奶还是心疼你爹的，你看，每年你奶都要扯两块粗布给你爹做两身夏衣。”
秦小雨忍不住翻白眼，就两身粗布褂子能值多少钱？
“娘，你说咱爹要是出门做事，就不说远了，咱镇上的地主家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