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出去，喝了半碗粥垫垫肚子，就和张婶告别，在四个小团子眼巴巴的目光里离开。
怕赶不上牛车，桑榆跑的很快。
果不其然，到村西头时，老李叔已经要走了，桑辞赶紧大声叫住。
老李书停下，回头看到她有些诧异，抽了口旱烟问：“秦川家的，你也要去县里？”
他还不知道衙门的事。
桑榆缓缓气，拿出两个铜板给他，坐上了牛车。
车上有股难闻的味道，案板上脏兮兮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污垢。有洁癖的桑榆默默坐到最后面稍微干净点的地方。
同行的还有村里几个婶子，都是去赶县里的早集卖东西。
她们看桑榆的眼神很微妙，可能是先前原主嫌少和村里人来往，又作妖的名声太响亮。
见桑榆也背着竹筐，其中一个问：“秦家娘子，你这是去县里做什么啊？”
“有事。”
桑榆笑笑，模棱两可的回。
几人也不在意：“从前可没见过你和我们赶早集。”
“你这是想开了，终于要做点活计补贴家用了？”
“那敢情好，秦川那小子终于能轻松点了。”
“不是我说，秦家娘子，既然嫁人了，就好生生过日子吧。虽说秦川家……有四个拖油瓶，但孩子都懂事，你也免了生孩子的苦不是吗？”
桑榆不适应和她们说话，应和两句，就闭上眼睛补觉了。
尽管牛车速度不算慢，到县里也是大半个时辰后了。
桑榆问了老李叔回去的时间，又顺便问了衙门的位置，便赶紧赶去衙门。
她到时，衙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
“真是稀奇！从来没听过，有老百姓敢打官差的！”
“可不是咋的，里面那些人也太大胆了！这回可有他们苦头吃了！”
“说实话，里头人高马大的那位，真是厉害，一个人就砸了好些人，自己。还没受什么伤！”
周遭的窃窃私语听的桑榆心凉了下。
别是秦川真被牵连，一气之下揍官差了？！
像是大反派能做出的事，但不能做啊！
“让让！麻烦让让啊！里面有我家的人！”
人群太多了，桑榆的小身板压根挤不进去，声音也被嘈杂的人声淹没，最后反被挤了出去。
不知是谁推搡了把，桑榆一个没站稳被绊住，猝不及防的往后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