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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下人拿来一个澡盆,盛满药水,朱子湘熟练地把尸体放入盆内扶稳,这时谭小苦竟然无师自通地知道用毛巾仔细擦洗尸体……
相比之下,给尸体洗澡不算太难,最麻烦的是给死人穿衣服——行话叫做“妆尸”。
尸体是软的,软得一点也不听使唤,每穿一层衣都要费尽周折。按照都梁风俗,给死者穿衣必须是崭新的,穿多少按死者家境来定,分三、五、七、九、十一、十三层。
谭小苦碰上的第一个死者偏偏是个大户人家,家人为他准备了十三套衣裤,都是上等的料子,价格极为昂贵,这么多衣服,按风俗必须一件件穿上,旁边还有家人守护,想偷工减料都没有机会。
穿罢十三层衣服,对谭小苦来说,等于大功告成,接着就是戴帽穿鞋,帽回“逍遥帽”,鞋名“无忧靴”,完成这两项勿须费多大功夫。
谭小苦清清楚楚看到,在快要完工的时候,主事人拿来一个黄灿灿的金微别在死者帽上,又将一串银饰套在尸体的脚上,嘴里还叨念着:“头戴金,脚扎银。
永保子孙万代业。”这时候,在下人的帮助下,朱子湘背起死人走向堂屋,在一片鼓乐声、鞭炮声和孝子孝女的哭声中,把尸体放入棺内……
忙完了这一切,时间已经很晚,丧家为朱子湘、谭小苦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桌上摆着的都是谭小苦平时少见的大鱼大肉,但是他现在竟然没有胃口。
半夜后,朱子湘领着谭小苦回到大郎巷,谭小苦倒头就睡着了,然后做梦,整个梦里,他都是与死了的萧轩亭抱得紧紧的,分也分不开……
谭小苦醒来时天已大亮,朱子湘领着他在外面吃了一碗面,然后一起到城墙脚下的棚子里等生意。
不一会来了一个中年人,朱子湘主动和他打招呼,中年人像是一脸不快的样子。
中年汉子走后,谭小苦问道:“师父,他是谁,为什么不高兴?”
朱子湘说:“他叫劳顺民,我以前的徒弟。”
“我以为是师父的朋友呢。”谭小苦嘴上这般说,心下却犯嘀咕:这么简单的活计还分什么师父、徒弟的,只要有力气,傻子都干得了。
朱子湘看了谭小苦一眼,似乎明白他的心思,说:“你不要以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