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开眼，走出殿外，抬眼便见秦皎站在院中。
她眼眶微红，似乎刚刚哭过：“陛下，我不是故意的。”
赵子渊看着秦皎，眸中复杂不明。
“不怪你，回去吧。”
秦皎顿了顿，欲言又止，终是垂眸离开。
没多久，裴容赶到，沈太医也从殿中走了出来。
“禀皇上，姑娘受到刺激，她的病……又加重了。”
赵子渊揉了揉发痛的眉心：“药呢？还没找齐？”
沈太医俯身下去：“回皇上，如今只剩一味药还未寻到，医书上注明此药只在漠北生长，这一去一回，怕是要半月。”
“朕会让锦衣卫去寻，你且退下吧。”
裴容站在赵子渊身后听着，眉心渐渐皱成一团。
他压住心底呼之欲出的真相，问道：“子渊，当年念念无端落水的事，你还不想查清吗？”
“不过是意外。”赵子渊双眼漆黑，瞧不起其中情绪。
“可你我都知不是！”
裴容胸口起伏，他有很多话想要告诉赵子渊。
但此刻，看着他冷漠的脸，最终只是深吸了口气，换了话头：
“你救念念，是原谅她了吗？”
赵子渊沉默了一瞬：“她的背叛，我永远都不会原谅。”
“那你为什么救她？”裴容听不下去，“你若真恨透了她，她死了你不该更痛快吗？”
闻言，赵子渊脸色骤然冷沉。
僵持间，殿门从里打开，白芍走了出来：“陛下，首辅大人，主子她醒了。”
殿中。
沈念念躺在床榻之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纱幔出神。
赵子渊站在离床榻几步的地方，语气淡淡：“你觉得如何？”
听见声音，沈念念缓缓侧眸看来，却被他眼中的冰冷狠狠刺中心脏。
他没有像从前那样笑着安慰自己，更没有坐在榻边心疼地看着她。
沈念念心痛得仿佛万箭穿过，却无计可施。
“只是身上有些无力，你不要担心。”
赵子渊点了下头，再没说话。
须臾，他才缓缓开口：“太医说只剩一味药还未寻到，待……”
“子渊。”
沈念念却打断他，强扯出一抹满是苦涩的笑：“你是要立别人为皇后了吗？”
赵子渊敛起神色，没有说话。
一旁裴容压低了声音劝他：“念念刚受了刺激，就算骗她也好。”
可赵子渊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