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
他收起了书,就看见旁边那个端端正正坐着,将背挺得笔直的同桌。
他看见对方把书一本本整整齐齐放在桌上,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摞大大小小统一颜色的格子封皮,然后在他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将书包了起来。
“噗――”易天郁差点被呛死,然后就是一阵笑声,“哈哈哈哈!顾雪茭,你别是个小学生吧?这年头还有人包书?哈哈哈,你要笑死我!”
打断易天郁笑声的不是雪茭,是印芳。
“安静!”
她的视线犀利地扫过他们两个,拔高声音:“易天郁、顾雪茭!站起来!”
雪茭愣了一下,拿着书茫然地站了起来。
“你们说什么这么开心?说出来我听听?”
雪茭彻底愣住了,她知道,自己被殃及池鱼了,因为成绩不好,所以理所当然被老师视做眼中钉,下意识就觉得是他们在说话,易天郁才会笑出声。
“怎么?说不出来?”印芳冷笑,“别人都安安静静的,就你们在后面说笑,自己不学习可以不要影响别人吗?”
“我不管你们家境有多好,怎么进的这个班,进来了就要守规矩,你们不学习我不管,你们要是在课上说笑影响别人,那我就只能请你们出去了!这是第一次,但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其他同学也是,听见没?!”
“听见了!”五十几个学生同时出声。
印芳这才说:“好了,坐下吧。”
雪茭低着头,闷闷的坐下。
她仿佛还能感觉到别人放在自己身上嘲笑的目光,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却屈辱难堪。
雪茭低着头,僵硬的包着书皮,易天郁看了她几眼,直到印芳出去接电话,他才扭头说话:“喂?你怎么了?”
没有应声,旁边的人还在包着书皮,像是没有听见他讲话。
“喂!”
易天郁将脑袋靠近,突然一愣,傻傻的问:“你哭了?”
雪茭还是没有抬头,只有一颗白色的水珠,“啪嗒”一下落在桌上。
易天郁缩成一只鹌鹑,一声不吭。
包完所有的书雪茭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她不是个脆弱的人,这次被老师说了两句就哭了,大概不止是因为屈辱。
更多的――还是面对一个新世界的茫然,无论她多么平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