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同自己生闷气。
可话说出口就变了味道,
“谢姑娘本不是这样的人,为何偏要装出一副自甘如此的样子?”
她像是有些出乎意料,低着头扯弄袖子,
“笑贫不笑娼。”
可你不一样,你在我心里,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后半段话我没敢说出口,抱着被子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一吼我便没了脾气,躺好不再动弹,脑子里却想个不停。
我没憋住问了出来,
“你是…真的在花楼里待过吗?”
她没有,她说了我就信她。
早上她去做活,我在院子里洗洗晒晒。
胳膊还是用不上力,洗好的衣服拧得不够干,下面水滴了一地。
门外突然传来动静,我警觉地支起身子挪到墙根下,
几个小孩爬上墙头,叫嚷着红脸鬼,摆出一个个滑稽的鬼脸。
我心里存了气,举着棍子将小孩们推下墙头,门外一时间哭嚷声四起,直叫人心烦。
外面传来擂门的动静,不等我反应就有人踹门进来,
“谁欺负我家孩子了啊?把小孩子从那么高的地方推下来,你是有多狠的心啊?有人生没人教的玩意儿!”
一个个扯着孩子进门来指着我的鼻子骂,见我不为所动,一男人上前扯住了衣领,
“你住这?你和她什么关系啊?那种女的你也能看得上?”
那么好的姑娘,在他们嘴里却是连个姓名都没有。
一时血冲上头,我挣开男子的手,举着棍子来回挥舞。
“原来是个瘸的啊,怪不得呢,你俩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棍子被人夺走踩断,我被人推倒在院子里。
下意识举拳反击,却被人用膝盖死死压住手腕。
不管男女老少,皆举拳向我。
等到人散尽,起身时才发现身后的台阶上浸满血红,伤口尽数崩裂开了。
所幸,我护住了脸,小姑娘回来时并没有发现什么。
可她气冲冲地甩上门,像一阵风似的冲进厨房开始忙活。
她为什么不和我讲呢,不快憋在心里久了容易生病。
逞强地这样辛苦,她不会累吗?
她恢复了牙尖嘴利的样子,一句接一句像连珠炮似的,我反而放心下来。
能说出口的东西,都算不上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