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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收拾好东西,过来给沐宇又检查了一下伤口,啧啧称奇道:“你这小哥生命力还真顽强,我还以为你肯定救不过来死定了,要不是那孩子他阿爸阿爷都在嵬名令公那里当兵,我都不想搭理你了,就觉得总要给孩子留个念想,是不是。”
沐宇有点尴尬,他在迷迷糊糊中只记得剧痛,还隐约记得这个妇人粗鲁的操作,换个人怕不是直接疼死了,或者失血过多死了。
闲聊了一回,妇人突然道:“你说,嵬名令公是不是战败了?那些士兵是不是都回不来了啊?”
沉默了半响。
沐宇抬头,看见妇人说话语音虽然还很平静,但已经一脸的泪水,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复妇人。
沐宇从战场上逃回来,没发现还有活人,所有人都死光了,就他一个人从战场逃了回来,沐宇只是个穿越过来的家伙,自然没有什么归属感,但是妇人的话还是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沉重。
“我的丈夫,父亲,兄弟都在嵬名令公帐下。”妇人似乎只是陈诉了一个事实,随手将一些面食递给了沐宇,让他吃一点补充一下养分。
正在边上耍着木刀的野辞川似乎感觉到了母亲的悲伤,抱着木刀,跑了过来。“等我再大一点,我也要去和父亲大人一起战斗,杀光那些可恶的蒙古人。”小男孩一脸严肃的给母亲打气道。
妇人慈爱的看着男孩,叹了口气,皱纹更深了,看着儿子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更多的悲伤。
“我们战败了,绝大多数战士都战死了。”沐宇想了想,觉得有必要说出实话。
妇人一瞬间眼睛里就失去了光彩,眼神特别暗淡,默默的低下头,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好多岁。
“我们要赶紧收拾,一会儿就收帐篷了,今天就要早点离开这里,蒙古人很残忍,见人就杀,我们时间不多了。川,一起来帮忙,别给将军捣乱了,让将军好好休息。”
并不是一次很愉快的对话。
妇人继续去干活了,但是明显干活反而更麻利了,她的家也许已经没有了,但她还有孩子。
一直忙到了中午,妇人拆掉了帐篷,家当都装上了马车,最后她才小心的将沐宇也转移到了马车上,一家人这才赶着羊群往南边行去。
野辞川不肯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