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
姜容鹤那泛红的双眼紧紧看着她,却因无力而只能忍受。
她不明白,温王氏为何要这般对她。
她虽是山贼,却从不曾打家劫舍,更不曾害人性命,何来罪孽深重。
而庵主说什么都不肯为姜容鹤剃发,温王氏神色一狞,想自己动手。
“住手!”
一声怒喝,温王氏身形一颤,震惊地转过身。
温骁阴沉着脸跨进殿内,一身戾气如同巨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冷冷扫了眼温王氏手中的剪刀,而后目光落在姜容鹤身上。
见她惨白着脸,泪水还在满是血丝的眼中打转,心不觉微微发紧。
温王氏头一遭见温骁如此冷厉,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解释。
但看他将姜容鹤扶了起来,似是要带她走,她忙叫住:“温骁,你不能沾染姜容鹤这样的人,她会害了你的!”
不等温骁回应,姜容鹤强撑着一丝力气挣开他的手。
受伤的手不断颤抖着,她抬起头,怔怔望着眼前巨大的佛像。
我佛不是慈悲吗,为何就不能对她慈悲呢?
温骁再次握住姜容鹤的手腕,一个眼神都没给温王氏,带着她就离开了慈悲庵。
见他油米不进,温王氏又气又无奈地扔掉手中的剪刀。
温府。
温骁手倏然一松,姜容鹤踉跄着摔倒在地。
见她被灼伤的右手死死攥着一只纸鹤,温骁心头不觉一窒,然那颓废的模样却让他更为不悦。
“你从前不屈不挠的傲骨去哪儿了?”温骁冷硬着嗓音嗤问着。
姜容鹤惨淡笑道:“我就算是铁骨铮铮,又怎扛得过你们的暗箭伤人。”
闻言,温骁眉头一拧:“姜容鹤,你非要执迷不悟吗?”
姜容鹤忍着咳嗽,哑声反问:“我执迷什么?我又该悟什么?”
每个字似是都倾注了她所有的委屈和愤恨。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当初掉入陷阱的不是温骁,而是她。
那泪眼迷蒙的双眸似是刺痛了温骁心的某一处,他紧了紧拳头,毅然甩袖而去。
待那脚步声消失,姜容鹤才咳嗽出来。
她喘着气,看着手中沾了血的纸鹤,终是落下泪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影忽然站在她面前。
姜容鹤抬头望去,不由一愣。
眼前挽着妇人髻的女子面容秀美,举手投足都很温婉贤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