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顾范明紧绷着脸，拇指摩挲着手中的文件，终是没有去与鹿暖暖说一句话。
“因证据不足，驳回原告诉讼请求。”
随着法官的宣判和法槌落音，这场官司了结了，鹿暖暖也默默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直到走出法院，她蹲在马路边，双手穿在黑发间缓缓蹲了下来。
压抑的哭声让行人频频回顾。
天边的闷雷渐渐接近，天空也开始飘起了细雨。
“这是法院，要哭回去哭。”顾范明清冷的声音自鹿暖暖身后传来。
鹿暖暖慢慢放下了手，沙哑的声音凄凄惨惨：“我输了。”
顾范明站在她身后，头一次心中生了些悔意。
陈慧是鹿暖暖继母，他知道，但他不知道鹿暖暖还有个奶奶。
难道她去会所做陪酒是因为需要请律师和救她奶奶吗？
一股咸腥气息伴随着心绞自心口袭上了鹿暖暖的喉间。
她撑着路灯柱沉重的站起身，生生将那股咸腥逼了回去：“小叔，你真的是个很厉害的律师。”
天空的雷声越渐清晰，顾范明看着她瘦弱了许多的背影，心中不由一紧。
“上诉吧。”
“然后呢？小叔做我的律师吗？将你推翻的所有证据重新作为证据去告被你辩到无罪的陈慧吗？”
鹿暖暖言语带刺，却让顾范明无可反驳。
他心躁的扯了下领带，有些不自然的问：“你奶奶她怎么样了？”
医生的话历历在耳：“老人家伤及肝脏，又有心脏病，恐怕很难熬过术后的并发症，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鹿暖暖苦笑一声没有回答。
“我真的好恨陈慧。”
她抬着灌了铅一般的脚缓缓转过身，苍白的脸和嘴唇让顾范明更觉难受。
顾范明往前走了一步又顿住，鹿暖暖眼底的恨意他看的很清楚，也因此又多了几分愧意。
“小叔，我想让她死怎么办？”
鹿暖暖的语气中带着些迷茫和隐忍，一个令人发憷的问题被她轻飘飘的问了出来。
回想这十多年，陈慧对她的折磨，她不止一次生了杀心。
但是她还有奶奶，还有顾范明，他们就像她的紧箍咒。
每每在她挣扎善恶边缘的时候将她拉回善的那一面。
顾范明眉头紧蹙，只当她说的是气话：“你让她死，你就得坐上被告席。”
鹿暖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