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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思思的份上,我勉强跟你道歉,但你不要太得意,思思才是受害者,她……”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纪璃淡淡打断。
“三哥。”
她声音清脆,格外悦耳。
一声三哥,喊得纪锦阳愣住。
以前的纪璃沉默寡言,就像是个小哑巴。如今听到她开口喊他,他一时还有些惊讶。
纪璃望着他,缓缓道:“昨天晚上,在你们急着送吴思思去医院之后,我被宴会上的那些人推进江水里,她们按住我的头,不让我浮上水面。”
“然后呢?”没想到她会突然告状,纪锦阳皱眉道:“是你把思思推下楼在先,要不然思思的朋友又怎么会这样对你?”
听到这么理所当然的话,心脏钝痛的感觉再次浮现,这具身体溺水时的痛苦历历在目,纪璃反问:“所以你觉得,这是我罪有应得,是我活该承受?”
纪锦阳下巴微抬,刚想说是,就见纪璃惨然地笑了:“可是我不会水啊。”
轻轻的七个字,砸在纪锦阳心口。
纪璃不会水啊。
那些人推她落水,还按着她的脑袋不让她上来,这和谋杀有什么区别?
纪锦阳瞳孔微缩,一时间怔住。
眼见他失神,吴思思开口,打破了寂静:“阿纪,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不争气晕倒了,三哥也不会因为着急送我去医院而忽略了你。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也没脸活了!”
听到这话,纪锦阳舒了一口气,转而振振有词道:“就是啊,总归你现在没事,可见思思的朋友下手也知道轻重,只是小小的略施惩戒,又没有真的把你怎么样……”
没有把她怎么样?
纪璃气笑了。
溺水的那一刻,小姑娘睁开惶恐的眼,透过清澈的水面看见岸上浮动的人影,那一张张带着恶作剧一般的笑脸,在水面折射中,形如鬼魅。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有谁知道小姑娘在意识混沌间,放弃挣扎向水底沉去时,心里在想什么吗?
她在想,这世间很好,可她再也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鲜活的生命终止于花季之年,这些刽子手哪一个无辜?
纪璃压制着眼底磅礴的冷意,一字一句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就算我现在没事,可他们也涉嫌杀人未遂的罪名!”
这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