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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
很显然,王瞎子犹豫了,也动摇了,整个人抿着嘴唇不说话,手上的旱烟都掉到了地面上,砸出一串火星。
“王叔!”爷爷情急地叫了一声,这是他小时候经常叫王瞎子的称呼,后来长大了,觉得老瞎子坑蒙拐骗没个正经,加上眼睛不好,才开始称呼他王瞎子。
听到他这一声叫,王瞎子身子一震,神情复杂地看向爷爷,嘴唇抖了抖开口道:“好孩子,牛子,老瞎子不是没良心的人,你爹的恩、村里人的恩,老瞎子都记着。你骂的对,我差点当了白眼狼,我不是人!”
说着,王瞎子用力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听得人心里都是一慌。
爷爷心里着急,心说都这节骨眼了,你还搞啥自我反省呢?但他话还没说,王瞎子就呼出一口气,神情看上去轻松了许多,看向保家仙女说:“我知道该怎么做,我明天就走。”
“不,今晚就得走!”保家仙女说的很干脆,没有一点儿商量的余地。
“可明天是十二月初八......”王瞎子脸上闪过一丝纠结,但仅仅一瞬。没再多说什么,他转头,深深看了眼爷爷,走了两步过来道:“大牛子,十几年,老瞎子一直把你当自个儿的娃看。你也别怪老瞎子脸皮厚,干我这行的,一辈子下地损了阴德没了后,那是注定的事。所以你妈让我收你,我不能收。”
爷爷听着一阵愣,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啥。心里五味杂陈,竟然是十分的酸楚,意识到这个熟悉的老人是真的要离开了。
“老瞎子也没别的什么东西好送你,就给你的那块玉,你一定要好好收着。千万不能外露让人看见,就算是她也不成!”王瞎子说到最后压低了声音,眼神飞快地瞥了下身旁的保家仙女。
说完这些,老瞎子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爷爷的肩膀,然后转身便走了。
据爷爷的回忆说,那是他最后一次在村子里看到王瞎子,他连夜就走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就这么和来时一样,离开了这生活了十三年的渔村。
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单薄、孤独和苍老,油腻的棉裤、裤腰带上的旱烟杆,手臂上的白纱布。
过去很多年,爷爷依然清晰记得他离开时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