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昨晚被六叔扎成刺猬的那个,年纪三十上下,刘建明管他叫胡刚。
几个人一进院,当即向六叔施礼问安,尤其是胡刚,恨不得把脑袋弯进裆下,一个劲儿地拱手作揖。
六叔起身还礼,随即打发郝不灵把人带去偏院稍候。
我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在正殿的西侧还有个偏院,偏院里客室、客房一应俱全,和后院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六叔真是的,昨晚怎么不让我来这儿睡啊。早知道还有这么一处院子,我还至于打地铺嘛!”我跟在郝不灵身后小声嘀咕了一句。
郝不灵回身看了我一眼,不禁抽了抽嘴角,“看把你能的,要真那么容易就睡进来,我还至于在后殿遭罪吗?”
“对啊,你怎么就不来偏院睡呢?”我随口附和,余光扫过走廊两侧的房间,想着挑一间像样的给自己当卧房。
可万没想到,率先映入眼帘的,却是房门后那一张张形制诡异的符箓。
对于符箓,我是再熟悉不过了,陆家游医一门起源方仙道,与擅用符箓的太平道一脉同根同源,用符箓镇鬼驱邪,治病正身是我们游医惯用的手法。所以寻常的符箓,以及画符箓的手法,我大抵也都见过。
可这些房门后的符箓却与我之前见过符箓完全不同,上面的文字扭曲到极致,几乎看不出是文字,而是变成了某种诡异的图形。
从符箓的张贴方位和手法来看,这似乎是用来辟邪的。
“偏院闹鬼吗?”我问郝不灵。
“别说话,他会听到的。”郝不灵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是谁?”
“别急,他自会找你。”郝不灵说完,快步朝前走去。
我稍稍落后,不由自主地往两边的客房里看过去,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得有一对眼睛正躲在某个地方盯着我,似乎还曾在某一瞬间与我对视。
我突然觉得,这偏院冷得出奇,总有一股凉气袭来,细细密密地灌进身体里。
针扎一样的感觉,那是一种冰到极致的痛感,但并不觉得痛苦,反倒有一种酥骨的舒爽,让人欲罢不能。
我甚至有点情不自禁地想去推开客房的房门,好在看到符箓入眼,这才回过神来。
难道这就是太虚观香火不旺的原因?
我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