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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上缴比例几乎占了其他城市的总和,究竟多繁荣懒得赘言。
反正,这是中原内外人马纷纷涌入沽苏的原因。
他们有的想做点小生意安身立命,有的想背水一战考沽苏殿,再拼国子监,博取利禄功名。
“儿臣拙见,一剑挡百万雄狮的时代终将远去。比起萃取古物的残秽之魂,不若加以利用,笼络四海八方的济济人才,为我朝立心,保百姓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后人——”
朗眉星目的人原还梗着脖子,此刻忽然匍匐在地,纨绔之色荡然无存:“开盛世。”
身为皇子,满腹经纶这点自然不是加分项,毕竟随便拎个官家郎出来都能将话说得万分漂亮。可其他皇子差强人意在,他们都是实干派,唯独我这三哥,是嘴炮党。
天子天子,他是天,你是子。若开盛世这件事儿你都能做了,要这天何用?
偏偏总有人不明白,前赴后继地在父皇面前大放厥词彰显本领,最后不是被支去边疆打点小仗,就是因为一句话,连累母妃齐齐被打入冷宫,永无翻身之日。
可我这三哥就不同了,盛世于他而言只是嘴上莲花,说说罢了。众人皆知,他喜爱的只有秀女和金帐。这些东西他自懂事后便有,根本不了解何为追求,更无人见过他皱眉头。
事后,争欲极重的二哥曾在舫廊上遭遇三哥,忍不住讥讽,“三弟,庆贺六妹回京的手信银两,可是也被你注入了招贤纳士的炉中?”
当事人不恼,面色生风笑起来,“我又不像旁人,开支全靠卖东西。”
说完,二哥脸膛已黑,他却遥遥看向挨龙船最近的那只中型舟。
船只外形烟销凤盖自不必说,加之明月笼罩,朱帷裹着,暗香满舱,没有少女能拒绝。
那便是他贺我回京的礼物。
八个皇子中,我与三哥关系最好。每年入冬,他都会到阳歌陪我看苍茫大雪,在半城萧瑟里共我吆喝,纵横于如雾的景致中,打马而过。
可即使与他走得这样近的我,也时常分不清,他究竟假愚昧,还是真高明。
再回头说宋家那件官司。
伤人者乃宋卿好的专用马奴,不过十九的年纪,却早早死了妻。至于怎么死的,众说纷纭,得到证实的版本是,被大舅嫂活活念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