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副作品，同是抑郁症患者，只有她脸上会出现笑容。”
“但是谁能想到，拥有笑容的她，其实才是在场所有患者中病情最严重的那个。”
季霄白浑身一怔，僵硬地转过头去看男人。
有些眼熟，但他确定他不认识这个人。
男人还在说，只是这次，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不过还好，她挺过来了。”
尽管很轻，可季霄白还是听清了。
他彻底愣住，大脑一片空白。
微笑抑郁症……挺过来了？
一个和凌楚思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恰好也得了抑郁症？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她……就是凌楚思？！
季霄白突然回神，可一转头，身边刚才的那个男人早就没了踪影。
余光扫到手上的票，他拿起来看，突然发现男人就是这场展览的摄影师。
季霄白盯着那个名字，眉心微微皱起。
沈骆？
身为大学老师，季霄白认识的人很多，可偏偏就这么巧，他只认识一个姓沈的。
季霄白在几秒之中迅速冷静下来。
他看着凌楚思的照片，很快就意识到三个月前她的死亡，或许有蹊跷。
那时，季霄白在赶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而刚醒来。他就被告知凌楚思的遗体已经被带走火化。
从始至终，都是旁人说她死了，可他只看到了她的墓碑，没见过她的遗体或是骨灰。
越想，季霄白的心就悬的越高。
如果凌楚思没死……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瞒着他？
季霄白大步离开展览馆，脚下步伐越来越快。
回到车上，他正要拉安全带，却陡然想起什么。
深吸了口气，季霄白拨通了凌楚思母亲的手机号码。
没响几声，那边就接起。
唐母的声音有些惊讶：“阿衍？”
“妈。”季霄白嗓音干涩沙哑。
“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唐母问。
话就在嘴边，可季霄白不知道该怎么问。
凌楚思真的死了吗？这个问题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他希望唐母没骗他，可他又希望唐母骗了他，至少这样，凌楚思还好好活着。
沉默半晌，季霄白压下起伏的情绪，缓了口气：“没什么事，只是想问您一个问题。”
“柠柠她……现在还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