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人们还受益于灵渠的存在。
灵渠的源头,是一汪水泽,经过一道古坝,水流稍微湍急地流向小镇。于是,这道河流便穿着小镇而过,水面也不宽,大约有三米左右,水深一米多,底下是嶙峋的石头。流动的灵渠带给小镇一丝灵动的活力,使得蜿蜒的小镇多了几分婀娜之感。南方的水系四通八达,灵渠作为西江水系的一个旁支,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兴安人民。
灵渠边上,住着许多人家,一排排的房子沿着蜿蜒的河流伸长至远方。这些房子高矮不均,参差不齐,其中一幢三层的小洋楼里,住着苏远川一家人。
苏远川,本地人,苏家的族谱记载,他们从明清时代起就扎根于此,可谓货真价实的本地人,老资历了。
苏远川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苏远明——在兴安当地中学教数学。苏远川没赶上读书的好时代,无法走读书的路子,便在辍学后成年后考了驾照,跑起运输。十九世纪八九十年代老师的工资是死的,并多年内都没能调得高到哪里,所以苏远川的收入比弟弟的要多很多。
可让苏远川十分不甘的是,他没生出儿子。小镇上的政策是生了第一胎是女儿的话,还可以再生一胎,可如果是儿子,就只能生一胎。苏远川是比较传统的中国男人,秉持着养儿防老的观念,所以在第一个女儿苏媚出生后,他摩拳擦掌,准备着再生一个,必定要是儿子,苏远川执着地碎碎念到。
于是在妻子谢筱原再次怀孕后,苏远川满怀信心。那时农村的妇人都得干农活,即使是怀孕了还得挑水洗衣,种地浇菜。可苏远川却不让妻子做这些,他生怕一个闪失伤到自己的宝贝蛋子。谢筱原想吃鸡肉,他二话没说就把自己家里养的留来过年再杀的生蛋的母鸡宰了煲汤给妻子。完了苏远川还托各种关系买回一批鸡来养,估计有七八只,说要给妻子产后补身子。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十九世纪八十年代,这算是十分奢侈的事情。可谁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瓜熟蒂落后,谢筱原生出了第二个女儿。苏远川的愿望落空,他在妻子的整个坐月子期间都是黑着一张脸,不但没给女儿取名字,还筹划着要把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