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衾换下来的裙子被烧。
她把裙子从藤架上扯下来，用脚踩灭了火，裙子烧破了一个洞。
席成伸头看了眼：“料子不错，可惜了，这条裙子应该值点钱。”
顾衾的衣裳，用料都很讲究，做工也精致，每件都值钱。
她外婆是挺豪阔的，比杜晓沁看到的更阔，只是杜晓沁不知道罢了。
“回头赔你一件。”席成道。
顾衾：“上次七叔送了我好几件旗袍，不需要再赔。”
席成果然不坚持了。
外面雨还在淅淅沥沥下，与天幕连成了片，顾衾又穿着席成的长衫，不太好走回去。
她依旧坐下。
然而这个时候，席成已经不耐烦了。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坐得腰疼，我要回去躺着。”
他往寝卧回，路过顾衾的时候，拍了拍她肩头：“你也回去吧。”
他掌心冰凉，似乎穿过了衣衫，落在顾衾肌肤上。
顾衾想起了外婆的话，又想起他除夕夜杀人如斩鸡，心中微凛。
她扣住了席成的手。
她目光冽冽，定定望着他：“七叔，你是光明正大的君子，还是肮脏猥琐的小人？”
席成看向了她的手。
他低垂眼睫，轻轻眨了下。睫毛浓密且长，与鬓角一般乌黑，再抬眸时，眼底添了几分秀狭：“小侄女，贪恋你七叔美色，你真是很有出息！”
他的手，不轻不重打在了顾衾手背。
顾衾便松了力道。
席成抽回手：“你的确很美，相信你自己也知道。只不过，七叔身子骨不好，不会见色就扑。对我耍这样的花招，你找错了人。”
她的试探、怀疑，他全部定义为“勾引”，并且拒绝了她的引诱。
手段高明。
顾衾满心疑窦，没有得到解释，又被席成扫地出门，只丢了一把伞给她。
她回到四房，杜晓沁与女佣全部张大了嘴巴，震惊看着她。
顾衾扯了下衣袖下摆，解释：“七叔的。他方才一个人在门口淋雨，我从窗口看到了。他院子里没人，忘记了带钥匙……”
说罢，她上楼去了。
衣摆太长，顾衾差点绊倒，她半提着，快步回到了自己房间。
换上睡衣，她舒了口气。
这一日的闹腾，终于结束了。
顾衾让丫鬟去了趟席成那边，把他的衣衫送回去。
丫鬟静心去的，回来告诉顾衾：“七爷的随从开了门，没让我进去。”
顾衾颔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