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妈妈起身后，她也跟着起来。
恩珠隔着洗手间的缝隙，看着妈妈吃那些红红绿绿的药丸。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没有告诉妈妈的是，早在一个星期前，她就发现妈妈生了病。
但是妈妈不想告诉她，她也乖巧的没有问。
见妈妈要出来，恩珠落着泪，默默地躺回床上。
等舒盼回来后，恩珠伸手紧紧抱住了她：“妈妈……”
“怎么醒了？”舒盼温声问。
恩珠喃喃道：“我不想睡，我想永远抱着妈妈。”
舒盼眼眶顿红，她含泪拍着女儿的背。
轻轻哼着歌，想哄她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恩珠说：“妈妈……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舒盼险些落泪，却回答不出。
……
旅行的最后一天。
舒盼带着恩珠在油菜花田拍照。
忽然听到她开心地指着远处：“妈妈，好多医生……”
舒盼看过去，隔得不远，但她的视线已经看不清了。
模模糊糊，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上，虽然看不清，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顾绍霆。
他胸前常年别着一只黑色钢笔。
舒盼看不清顾绍霆，视线只能追随着胸前那一抹黑色，眼眶渐渐变得湿润起来。
不远处，顾绍霆一行人跟随着医疗队来此义诊。
忽然，他感觉到一道视线一直跟随自己，偏头看过去。
油菜花田里舒盼一身浅色长裙，随风而站，让他一时间停住了脚步。
随行的同事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跟着看了过去。
“那不是恩珠和她妈妈吗？”
有人认出之前来医院找爸爸的恩珠，冲她打招呼。
恩珠也笑着冲他们招手。
有护士喜欢恩珠，已经过来和她一起玩了。
顾绍霆也不自觉朝这边走来。
视线稍微清晰，舒盼看着眼前男人的轮廓，喉中哽咽的说不出话。
“怎么带着孩子来这里了？”顾绍霆打破沉默。
舒盼闻言，忍着喉间疼痛回：“我答应恩珠要每年陪她旅游一次。”
顾绍霆微微颔首，视线不由得落在她单薄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舒盼比上个星期看到时，还要消瘦，声音也越发嘶哑了。
“喉咙还没好吗？”顾绍霆问。
舒盼呼吸一窒，艰难回答：“还有一点。”
“嗯，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