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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洛的眼皮越来越重,拍打的手也安静了下来。
陆音慕鼻腔发酸,几乎要发不出声音来,但还是温柔的讲着这个故事。
直到陈洛的手重重垂落,那微弱的呼吸也再也没有。
陆音慕的句子突然顿住,她强忍着痛得几乎拧在一起的心脏,在陈洛的脸上亲了一小口,说了一句她上辈子从没机会对陈洛说的话。
“我爱您,妈妈。我爱您,妈妈。我爱您,妈妈。我爱您,我爱您,我爱您……”
听说人死之后,最后丧失的是听觉。
那妈妈一定听到了吧,她这些迟来的爱,和愧疚……
陆音慕没有松手,紧紧抱着那具逐渐冰冷的身体,那是妈妈的怀抱,妈妈的味道。
往后,她再也感受不到了。
我爱您,妈妈。
还有,妈妈对不起……
第二天清晨,王婶子一大早就来敲门了。
陆音慕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妈妈的尸体,深吸了一口气,装作无事发生的去打开了门。
今天难得王婶子给了两碗热饭,还送了一盆水来,让陆音慕好好的洗洗身子。
该来的始终会来,躲不掉的。
陆音慕谢过王婶子之后,自己吃了小半碗饭,把剩下的半碗饭留着,用那些水先给妈妈擦洗了身子。
然后跪在地上,给妈妈磕了三个响头。
那纤瘦又干瘪的小身体伏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她再也没有妈妈了。
她用树叶子包了剩下的半碗饭,将那一碗供在妈妈的床头上,出了门。
现在是下农活的时间,不论男女大多都在田地里,没人看得到她。
去外婆家的路她知道,陈洛带着她走过一次,只是成年人走十七八个小时就能到的路程,她磨破了脚丫,也还没到。
路上饿了她就啃点已经又冷又硬的白米饭,渴了就找小溪喝点水,好在她这些日子肠胃被王婶子那些剩饭养的皮实了,也没有闹肚子。
实在是困极了,她就裹着自己单薄的衣裳,蜷缩在草堆子里睡过去了。
田园子里虫蚁都多,自妈妈病重不能下床后,她就再没洗过澡,身上又脏又厚的泥垢成了天然的保护。
“不要脸的小婊子,还敢耍老娘,看老娘抓住她不扒了她的皮!”
“王婶子,你瞧那边草垛子上的小东西,是不是你要找的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