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有个屁用!” 牛秋红翻一翻那两个不冷又不热的“月牙儿”,皱了一下眉却没有说话。
王炳中打个长长的呵欠刚要闭眼,牛秋红忽然尖叫一声跑了回来,双手捂着胸口蹲在门槛里边一声不吭了,王炳中从炕上猛地一跃便跳了下来,他认为又来了抢劫的土匪或者盗贼,出门的时候,顺手抄起了门旮旯里的一柄钢叉:“谁?做啥!”“谁?想谁是谁,该谁是谁。作啥?人家唱大戏,不叫近处儿看,还不叫远处儿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答。
定睛看去,却是二太太雷月琴,在七叶树这边北房的窗台下,晃晃荡荡地坐着。“黑天墨地你一个人蹲到那儿干啥!”
“谁蹲着,俺坐着都嫌使得慌!——咋,大坡地唱戏,小坡地的人看了个不待看,小坡地唱戏,就不兴大坡地的人听听响动儿?不听白不听,听了也白听,哎哟哟哟,后悔死了,啥破戏,文武场倒差点儿使死,可惜,那角儿,功夫儿也忒差劲,踩不住鼓点儿也和不上弦儿,连个过门儿都走不好,砸了文武场也没用。看咱,仓七七七七——才——才——才——哐……”月琴嘴里一边“仓七七七”着,一边拿起小板凳跷着小碎步,一扭一跃地进了西房,吱吜一声关上了房门。
秋红一手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地说:“行!行!行!小妖精学会半夜起来圪蹴着走了,行!胆儿不小,给放了一夜的哨儿,也不怕鬼架走?行!——说来待遇也不低,黑夜睡觉有人给站岗……”(圪蹴:蹲着)
王炳中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地踅进屋内,将那柄钢叉重新放入门旮旯里,无可奈何地在桌子旁边的玫瑰椅上坐下。牛秋红一边照着镜子重新篦头,一边斜着眼侧身瞄着咕嘟着嘴的炳中,心中十分不快地唠叨着:“看,惯坏了不是?老是不待见听俺说,再胡乱鼓捣下去,咱家可真要出妖精了!——开始的时候儿说你啥来?稳当点儿,稳当点儿,还不高兴,非要学那些妖精打架胡折腾,看,看,看,这回可真高兴了,这回,可教那满大街的人听西洋景吧,真是,你——你,她,除了那妖精类的,那事儿,谁能做得出来……”
王炳中挥一挥手,一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