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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往沈府狂奔。可刚走几步,沈瑶的脚步就慢了下来。
此时,沈府的大门敞开,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声。越是靠近,空气中的腥甜味儿就越浓。
沈瑶站在沈府大门前,突然间就不敢再继续往前了。
裴夜从后头上来,伸手拉住沈瑶,神色不忍,低声说了一句:“娘娘,别去了。”
他一眼看到这敞开的大门,就知道他们来晚了。
沈瑶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裴夜,一步一步地往大门走去。
迈过门槛,一脚踏进门内,只听啪的一声,有水打湿了她的鞋袜,溅上了她的小腿。
沈瑶身子一僵,缓缓地低头。
脚下一个水洼,鲜血汇聚而成。此时沈瑶的半个脚背陷在里面,红色正一点点地顺着鞋底爬满她的鞋面。
沈瑶倒吸一口凉气。
任是她早有心理准备,此时也是眼前一黑,身子忍不住的踉跄了一下。
她保持着一脚在门内一脚在门外的姿势没动,然后一点点地抬起头往里面看去,整个院子的情况尽收眼底。
入目一片血红,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全是尸体。
有给她奉过茶的侍女,有给她领过路的小厮……一张张熟悉的脸,此时躺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视线从这些尸体上移开,缓缓抬起,便见前院廊下用麻绳吊着三具尸体。
在看清这三具尸体的一瞬间,沈瑶直接双腿发软往地上跪去。
她的父亲,她的两个兄长,此时就被人吊在廊下。
“娘娘!”
裴夜一步上前,一把捞住沈瑶,那双向来冰冷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担忧。
沈瑶眨了眨眼,感觉双眼一阵剧痛,有什么东西从眼里流了出来。
她只觉得眼前起了一层血雾,世界变成了一片暗红。
裴夜扶着她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手指轻轻地碰了碰她脸颊的液体,是血泪。
裴夜喉咙哽了哽,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大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你们在做什么?”
裴夜转头看向门外,只见一身龙袍的祁宴从禁军后走出,冷冷地看着他们。
裴夜眸光动了一下,没吭声。
皇帝的视线落在沈瑶的脸上,沉默片刻,随后说:“早说过让你安心养胎,你非要闹。”
他迈步过来,伸手将沈瑶从裴夜怀里抱过去,沉声对沈瑶说:“走吧,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