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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开始,陌生的环境,没混熟的同学,每天节奏紧张的寄宿生活,早上淋雨,充饭卡**队,练习册被扔,这些叠加在一起,突然像一块巨石在心上压下来。
过了会儿,她擦干眼泪,慢慢等自己平静。
脚蹲得有点儿麻,她撑着旁边的窗沿站起来。
走廊另一头倏然传来脚步声,混杂在夏日仿佛无休止的蝉鸣里,隐隐约约靠近。
林满提心吊胆,借着月光看清来人是周彧,反而莫名松了口气。她杵在走廊中央,垂下头望着自己的鞋尖儿,像是要盯出一朵花来。
周彧找到她可不容易,原以为她会回寝室,结果扑了个空,又找了一圈儿,才跑来这里。
之前焦躁的情绪,在看见她之后突然就烟消云散。
周彧一走近,把月光也隔绝,眼前更暗了。
林满说不出的紧张,不敢抬头看他,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他来干吗?专程来找她的?还是来看笑话的?
“林满同学——”周彧的目光落在她头顶那个小小的发旋儿上。
见她战战兢兢,睫毛颤了又颤,他忽然生出几分逗弄的心思。鼻息擦着她的头发而过,堪堪搁浅在耳边,像蒲公英上的绒球挠得人心痒。
“你认不认识我?”
林满后退一步,他前进一步:“认不认识我?”
“现在好好跟我说说,”林满再退,被他抵在墙上,“到底认不认识我。”
林满腿软,往下一滑,被周彧捞了一把。
她条件反射地两手抓住他的腰,倏然闻到少年衣襟上干净清新的味道,霎时脸颊滚烫,血液沸腾翻涌。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许久,林满妥协了一般,额头前倾,轻轻抵在他的肩上,软糯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难过:“周彧,你小时候都不敢这么欺负我。”
关于林满的小时候,往事纷繁杂沓,像一团被揉烂了的陈年破棉絮,理不清,又沉甸甸泛着冰冷的潮意。
她的生活自小过得安逸,物质上担得起“富足”二字。记忆中,父亲林鸿川难得和她坐在一起吃顿早餐,他的生命被工作支配着,有时家人反倒成为一种负担。在家做全职太太的母亲戴涵,常年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幼时的林满颇为费解,至今也没得出答案。
而周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