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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相中自己的人,管事僵了那么片刻,没让失望流落到脸上,低头道,“您忙着。”
语毕,他打了眼色,带着男孩们上了楼。
*
报复性地清了联排所有的厢房,独自待在诺大的空间里,却没有一丝享受的感觉。
只感觉到沉甸甸的胸闷和空荡荡的心慌。
叫了酒,又不太想喝,高脚杯细长的脖颈捻在指尖晃啊晃。
就在此刻,就在这栋会所,那个他爱而不得了多年的人正卖力地将饱满的春色注入女人曼妙的身体。
那人从来是不屑于爱他的,经年累月的失落失望汇聚成河,因而疼痛来得也并不强烈,却又比火辣辣的爽利之痛更叫人难捱,钝钝地搜刮着心坎,逼得人发疯。
钟南月闭了闭眼,鬼使神差地,按铃呼叫了客房。
“去徐正海房里给我叫一个人,就跟他说是我要的。”
“名字不清楚,那个长得像个倭瓜的老管事带进去的那五个里面,左下眼角有泪痣的那个。”
抿了口酒的功夫,有人敲了本就敞着的房门。
客房很有眼色地没跟过来,男孩独自立在门口,精致得像个手办。
钟南月拍了拍身侧的位置,随手多倒了一杯酒,“过来。”
男孩挨着他坐下来。
钟南月注意到他制服领口比刚刚在大堂见面时敞开了些,带点褶皱,像是被谁暴力撕扯过,衣领处不见了一颗扣子。
他往里看了眼,没什么痕迹,但还是觉得倒胃口。
莫名地就有些压不住火。
他晃荡着手里的酒,本是倒给男孩喝的,这会却只想泼在这张漂亮的脸上,叫他滚。
并不需要找什么借口,喜怒无常的有钱人罢了。
男孩却在这时朝他望了一眼,带着丝委屈,简直像是在诉苦。
好他妈大胆的小绿茶。
钟南月觉得有趣,暂且压下了火气。
将手里的酒递了过去,绅士地捏在杯腹,杜绝肢体碰触的可能,却全不掩饰眼底的色气。
“叫什么名字?”
“颜雨。”
钟南月偏着脸欣赏他眼角的泪痣,目光在他脸上盘旋缠弄。
他大约是没想要记得这个名字,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不带感情地夸奖,“好听,适合你。”
又问,“几岁了?”
“二十一。”男孩答。
“呦,”钟南月扬眉,“学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