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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喘了一会儿,不慌不忙地致歉:“对不住了,只是哥哥有所不知,我那盲父亲原是有些顽冥,不大知事的,自打续了后娘,便只听我后娘的话。我本就愚笨,事情做的不太好,常恼了后娘,父亲便要出来打我的。若只我一人也罢,父亲眼不得见,一动气来遇人便打,你们二位方才就在门后,若不慎遇了我父亲又当如何是好?”
放齐甚是惊异,这小儿年纪与丹朱相若,却几乎没有一丝孩童的稚气,言语间透着难以言说的成熟。
细细看来,他与丹朱虽身量相仿,眉目却是隽逸而刚硬,不似丹朱略带轻俏柔媚目光如星,熠熠生辉。发丝随意一束,衣着虽然陈旧,却极整洁,连打的补丁都是端端正正的。
丹朱走上前,打量了他一番,先开口道:“你是谁?”
小儿淡定无波:“我叫虞舜,名重华。”
丹朱歪歪脑袋:“虞舜?真拗口,还是重华好听。我叫丹朱,叫我阿朱就好。”
他伸出手,笑眯眯地望着虞舜,面庞好看的像轮满月,瞳孔里倒映着漫天的星光。
虞舜不觉看呆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见那只小手仍固执的举着,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拉住。那只手软软的,有些凉,细腻得犹如蛋清,叫人不愿松手。不像他的手,小小的一只,却过早的结了茧硬的硌手。他轻轻咬牙,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人紧紧地抓住了,那软糯的手心里似乎渗出一丝温暖,沿着手指蜿蜒而上,缠住了他那过早薄凉的心。
他有些怯怯地抬起头,“阿朱…”声音里满是疑惑与不安,奇了,他几乎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有过这样胆怯的感觉,即使是父母,他也未曾存过惧意,因为他从来行正身端,自问未负过任何人,未做错过任何事,司在这个温软的小孩子面前,他几乎想要落荒而逃,好像今生必要负他一般。
不容他多想,丹朱听到他叫,笑开了花,满意地点点头,“嗯。”然后就势拉了他一把,虞舜没提防,竟被他拉入怀中,登时惊伢得说不出话来,丹朱凑到他耳畔:“重华哥哥,你真好。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