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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首对宛织道:
“下去。”
宛织躬身应下,悄不可闻的退了下去,林声慢才温声对江叶道:
“姐姐,我若跟九皇子断绝往来,姐姐是不是就不恨我了?”
林声慢问的小心翼翼,却又无比认真,江叶却缓缓重复了一个字:
“恨?”
那个华服飘摇争执声格外尖锐凌厉的瞬间,林南歌自湖心亭千曲百折走廊纵身跃下的瞬间,她从亭中匆忙追出却被九皇子死死拽住的瞬间,林声慢合眸之前看见林南歌看过来的目光。绝色容颜,眼底是幽冥地狱一般冷冽的恨意,唇角却含着笑意。于是她闭上双眼,遮住了不属于林家弃女的凛冽气息。
江叶垂下眼睑:
“恨你,不如恨我自己没本事。”
林声慢微不可查的一僵:
“姐姐可是听谁说了什么?”
江叶一愣,旋即摇摇头。林声慢心下稍安,道:
“我今日,再想不到姐姐会见我。”
自然是要见的,还要常见,林声慢在九皇子那里可是从始至终的恩宠无双,不趁机刷刷好感,日后怎么死里逃生金蝉脱壳。江叶看着她:
“强求来的,只有怨恨。我既然没死,那就是老天爷不让我为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寻死觅活,声慢,难得两情相悦,珍惜眼前人。”
林声慢心下一松,看来她并不知道什么。两情相悦,林声慢心中微微一笑,林家棋局伏脉千里,哪里会有两情相悦。她林声慢愿成林家最快的一把刀,换林南歌一世安宁。
林声慢不动声色道:
“姐姐刚醒,多休息吧,姐姐愿意见我,那我便再无所求了。”
江叶脑子有些乱,听她如此说点头道:
“好,你跟宛织说一声,我也倦了,就歇下了。”
林声慢点点头,轻声退下。出院门正巧遇见大少奶奶的大丫鬟岁年,道:
“姐姐歇下了,大奶奶有什么事晚些再说吧。”
岁年行了礼道:
“奶奶差我来看看大小姐可好些了,说大小姐刚醒,不可惊扰,小姐如此所,我便放心了。”
林声慢脸色微冷:
“那日姐姐和大嫂在一起看戏看的好好的,如何去了湖心亭。”
岁年脸色一变,道:
“奴婢不知。”
林声慢越过她,轻飘飘丢下一句:
“原来你还知道,你是下人,我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