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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身残的兄长……
苏予听拿玉瓶的手不觉收紧,许久,才闷声开口:“我可以喝,但在此之前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聂烬城面色冷凝。
“待我死后,若皇上还不放过苏家,我希望你能留我哥哥一命,他毕竟是苏家最后的血脉。”
聂烬城眸色掠过复杂,许久才答:“好。”
得到答案,苏予听紧锁的眉间终于舒缓下来,仰头饮下瓶里的苦水。
苦涩的味道在喉间蔓延,不一会儿,苏予听只觉胸腔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
她疼的蜷缩在地,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伤在疼还是心在疼。
眼前越来越模糊,连聂烬城的面容也越发不清晰。
鲜血从唇边四溢,苏予听却感觉到一阵轻松释然。
这般死了也好,最起码能护住兄长的命,也免得兄长再为她分心费神……
月光倾照下来。
恍惚间,苏予听像是做了一场黄粱梦。
梦里,苏家还在,父母尚存,兄长健康。
而她还是那个苏家女,一身嫁衣等着出阁,而前方是聂烬城……
可忽然,一阵天旋地转。
苏予听从梦中悠悠转醒,眼前却是一片残骸。
她茫然坐起,周遭景象有些眼熟,像是京城五里外的乱葬岗。
与此同时,心口处传来阵阵痛。
苏予听垂眸看着那处旧伤,她还活着?!
她下意识按住隐隐发痛的胸口,掌心处一阵异物感,紧接着便从怀间寻到一个锦囊。
苏予听微蹙着眉,只从锦囊中取出一张字条。
“离开上京。”
凌厉的字迹眼熟无比,苏予听一瞬猜到了落笔之人。
聂烬城这般是为了救她?
可若是如此,为何当初在摘星楼还会叫官兵来?
各种各样的疑问充斥着苏予听的心头,却怎么也想不出答案。
但是她却能坚决一个念头,她绝不会背负着子虚乌有的罪名离开。
苏予听敛神,只能一步一步从乱葬岗中走出,朝着城内走去。
霞光迎着西下斜阳,天边酡红如醉。
等到了京城门,已是黄昏。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的城口聚集了人群,堵住了去路。
苏予听戴着兜帽逆着人群往城内走,就听耳边传来百姓义愤填膺的议论声。
“苏家世代忠心耿耿,谁知出了这么个叛贼!真是丢人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