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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间觉得很委屈,竟还簌簌地掉下泪来。我不敢发出声音,紧紧咬着嘴唇,像一个在外受了欺负的孩子,手足无措地立在那里,满心只想要立刻扑进妈妈怀里痛哭一场。
可我也清楚地明白,若我真把这可笑的想法付诸行动,就只会惹来更多的嫌弃和厌恶。
耳边又响起隔着苍白的时光远远传来的那一句:“你别叫我妈!你这个扫把星!没有你我的儿子不会死的。我的云贺,是你害死了我的云贺,为什么你不去死?该死的是你!”
为什么你不去死?
该死的是你!
该死的是你啊……为什么你不去死?
是啊,为什么啊?
我也常常这样问自己,为什么不干脆死掉算了呢?
如此平凡懦弱的我,真的有必须要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吗?是不是只要继续活下去,厚着脸皮一直一直活下去,就会像阮云贺说的那样,总会在现实生活的泥淖里抓到点什么发亮的东西?
妈妈始终在埋头工作,没有发现门外的我。
她的办公桌上摆着一个木质相框,透过身后玻璃柜的反射,我知道了那是阮云贺的单人照片,照片里,少年穿着一身剪裁妥帖的西装,手捧一束染色的满天星望着镜头微笑……
看清照片的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自己像是吞了锋利无比的刀片,疼痛从喉咙一点点地蔓延下去。我几乎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没让哭声冲破喉咙。
那个充满善意的手掌就在这时候忽然落到我的肩膀上,随即是一个好听的男声在耳边轻轻地问:“来找苏总的?怎么不进去?你……在哭吗?”
慌乱间,我撞开身后的人落荒而逃。
原来那个人就是宫屿。
那日只是匆忙打个照面,我认不出他也在情理之中,倒是此刻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气,很淡,让人觉得熟悉,像一株柔软的植物在大雨中舒展开来的味道。
后来我才知道宫屿曾经为妈妈的公司绘制过宣传广告,遇见我的那一天他就是过去取资料的。
可可不无兴奋地猜测,宫屿这一次肯大驾光临倾城文化,很有可能是为了洽谈合约的问题,如果能够与公司达成一致,那么以后我们就有希望成为同事。当然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希望而已。
实习的第一天,就在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