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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点点头,迅速从她手里接过药瓶,不怎么在意地回了句便转身离开了。
等到人都走远了,白语橙才从对方消失的背影里回过神。是个眉目很周正的中年男人,目测跟她父母一般年纪。引起她注意的其实是男人的穿着:棉衣外套内的孔雀蓝色运动衫,带着几道清浅的墨色条纹——是玉城体校乒乓球队的队服。白语橙会认得,是因为她舅舅郑吏也有一件。
男人走下医院大门的石阶,缓步来到一辆白色的轿车前,他拉开车门,把手中的塑料袋递进去:“等下我直接去七中,你先回家吧,我让司机送你。”他探头跟前面的司机打了个招呼,接着说,“这段时间你在家休息下,等事情解决了,再回队里报到。”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车里的人伸出长腿踏出车门,不等对方回应便迅速拦下一辆出租车,甩过背包,头也不回地冲身后摇了摇手。
“嘿!这小子。”男人对着出租车离去的方向摇摇头,忍不住吐槽。
当这辆出租车驶离医院时,另一辆驶进医院的出租车与它擦肩而过。
“师傅,车钱等下给你转支付宝,麻烦了啊!”
车刚在正门停住,车门便被人“咣当”一声打开,又飞快关上。戴着棒球帽的女生一边扫下付款码,一边从口袋里摸出口罩戴上,皱着眉头闷头穿过喧嚣的大厅。
郑旗从下了飞机就一路狂奔到这儿,为了节省时间还加塞打了车,差点儿被别人的口水淹了。她先去厕所解决了生理需求,然后长舒了一口气,靠着墙拨通电话:“喂?姐,我到了。”
“住院部408,快过来吧。”
郑旗在临去之前先去医院超市买了一盒口香糖。这是她的习惯,用咀嚼来释放紧张的情绪,直到把口香糖嚼得没味儿了为止。虽然听她表姐的口气还算平稳,但是具体她爸病成什么样了她也没数——不敢多问,心里悬着,怕得要命。尽管她不久之前还在埋怨她爸多事又烦人。
郑旗磨磨蹭蹭地踱到病房门口,没敢直接进去,扒着墙边透过那扇小玻璃窗往里偷瞄。虽然病床上的人看起来好像还没清醒,但是旁边没有那些吓人的抢救设备,身上也没有插那些乱七八糟的管子,她悬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