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能能避风挡雨,娘家门上不能长住。你嫁给我吧,我养活你!”丁氏说:“我是克夫命,谁还敢娶我?”秦万年看她说话时面红耳赤吞吞吐吐犹豫不决的样子,又觉得很有几分可爱。便不由分说,把一块毛巾塞进她的嘴巴,连夜将她背到他的老家显美庄的旧房子里。
当时他的家是一间黄土夯成的破茅草屋。漏风漏雨家徒四壁,土炕上只有一张芨芨席子,一方黑毛沙毡,一件山羊皮皮袄。那时,天宝地方上的穷汉有抢亲的习俗,穷汉娶不起黄花闺女,就去抢寡妇,只要不惹出乱子来,官府一般是不过问的。丁氏出身贫寒,又是寡妇,自然也在被抢之例。自古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觑觎她的鳏夫不少,可谁也没有秦万年的胆量。丁氏见万年身材魁梧,行动干练,因此也没有十分地反抗。又见他背着自已跑了十几里路,脸不红,气不喘,更让她打心里佩服。
秋高气爽,夜深人静,只听见沉甸甸的谷穗儿被晚风爱抚着发岀“刷刷刷”的声音,苞谷成熟后的芳香带着阵阵燥热烂了纸的牛肋巴窗格中飘进屋子,骚动着这对孤男寡女的心。屋子里的空气,霎时像干柴烈火般燃烧起来。秦万年那时正值二十七八岁年纪,雄性的荷尔蒙澎涨着他身上的每一条血管和经脉,浑身的血液和热量正急速地向一个特殊的地方的聚集。他像一匹饥不择食的饿狼一样扑过来,她一双大脚在他胸膛上乱蹬。他摸了摸她那满是老茧的脚掌,那双脚和男人的脚一样粗壮结实,他挺起胸膛迎上去,让那双脚感到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渐渐地,她的大脚在他隆起的胸肌上越来越显得软弱无力,以至于停顿下来。他用手挠了她的脚心,她先是笑,随后号啕大哭起来。万年用络腮胡子亲她的脸,她的哭声慢慢变成了轻微的呻吟声,呻吟渐渐变成了急促的呼吸,身体像一条正在充气的橡皮内胎,随着越来越快的呼吸慢慢地舒展开来。他说:“你到了我家,就是我的婆姨。”她说:“我己经有身孕了。”他说:“买马不管肚里驹,不管谁的种,跟了我,就是我的娃,我决不嫌弃的!”她闭上眼睛,两行泪珠滚到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