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人进来吧。
玉淑去回话,宋撷玉端了药碗吹了吹,药汁还有些烫,晾了一小会感觉温度适中了才面不改色的仰头饮尽。
谢?m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
如雪做的娇人儿倚靠在床榻上,满头青丝未束,神容有些病态的苍白憔悴,眉眼间却只有淡然平稳,苦涩的药一口饮尽了也没半点皱一下眉头,跟往常那个娇气不已的姑娘竟判若两人。
明明大半月前见着还跟个孩子一般,今儿瞧着通身气度倒好似历经人世沧桑。
宋撷玉喝了药将碗递给玉娴,偏头见着谢?m正定定看着她,微微一笑道:三哥哥。
十年前的谢?m不过二十出头,尚且年轻,周身俱是一股清贵气,偏生他容貌生的俊,眉眼清润修阔,肤白目黑唇红,满头乌发打理的一丝不苟,任是谁见着都忍不住心生好感,可他性子却是个沉闷的,寡言少语,且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冷淡模样。
不过相比于十年后的他,这会瞧着竟是多了几分可亲来。
谢?m眨了眨眼,对这个称呼有些不适应,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好垂眸不言语解下身上的大氅挂到一旁。
屋子里热,肩上头顶的雪这会已化成了水珠,谢?m随意拍了拍走到距离宋撷玉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睫毛上的雪水随着他眨眼滴落在眼角,乍一看仿佛是他的泪迹。
怎的病了。他面无表情开门见山直接问,声音清冷语气毫无起伏,仿佛不是来探望而是来讨债的。
宋撷玉淡淡一笑,自己不注意,劳三哥哥挂心特意来一趟。
顺路。谢?m薄唇微动吐出两个字便没了下文,黑漆漆的目光似看着她又似没有,人坐在那里有些木愣愣的。
宋撷玉瞧着忍不住笑了出来,也难为十年后的他通身摄人的雍容威势,这会子倒真是青涩。
谢?m目光一定,眉心几不可见的微皱,笑甚?
宋撷玉摇摇头,只是想起些趣事,倒是听说三哥哥同左相大人家的姑娘解除婚约了?
嗯。谢?m神色毫无波动,仿佛屡次被解除婚约的不是他。
她心里盘算了一下,谢?m许是有史以来婚途最坎坷的王爷。
十八岁的时候被今上亲自赐婚,结果才第二天的功夫那姑娘便失足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