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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目的地离开,小小的零离,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只是很不喜欢妖怪这个称呼,不好听。
她一直知道自己无父无母,是从颗果子里蹦出来的,可就是羡慕其他孩子可以承欢膝下……所以半年里被那傻子误当成女儿,是她长着这么大来最幸福的时光。
失去了……很痛苦,就大哭一场。但又有什么意义?还是要回去接受训练,地狱般的训练。
断崖上,戾风划破臆想,锁链勒进骨血。零离费力地抬眸望天,苦笑连连。
角雕的喙闪着锋芒,一下又一下,先是小腿,继而刺穿她腹部乃至全身的骨。经脉痉挛只颤,汗水酿成了腐肉之毒,痛意席卷四肢百骸。
零离死死咬着嘴唇,指甲早镶入手掌,仿佛如此便有力量坚强。浑身已软,无丝毫力气反抗,也不能反抗。腥气直捣灵台,乱窜五脏,时间被无限拉长。视线扭曲,只余耳畔杂音嗡嗡作响。
三伏的天里却分外冷寂,她耷拉着脑袋,几乎忘了清醒。闷哼一声,呕出些许血水,本能地紧锁眉头,皱巴着脸。
这年零离十一岁,因为背心法时漏了一个字,已经被吊着整整五天了……
本以为刑罚无休,不料诡异中止,指尖依旧冰冷,血液汩汩而涌,五识有些模糊,结束了么?
链条应声而断,她整个儿失重摔落下来,猛咳阵阵。
“师父……”
“知道错了?”
零离双眼迷蒙酸涩,面前一袭宽大黑袍,再有二尺,就足有两个她那么高,戴着骷髅面具的脸俯视着,活生生个索命扮相。
瞳孔俶而放大,努力撑起身子,痛得牙齿打颤,“我……我不该……不该偷懒。”
那人看了她一会儿,蹲下,伸出戴着皮手套的食指,毫不温柔地拭去其泪水,捏着瘦骨嶙峋的脸笑了。
“放纵自己,是要付出代价的。”
“嘶——”
原来麻木后,还是会疼。锥心刺骨地烫,零离真真切切感受着腐烂般的折磨。液体每过一分肌肤,便吞噬她一寸皮肉,似乎要蚀透骨髓,可她不能挣扎。
这感觉再熟悉不过……接下来一瞬间,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顿时毫发无损。
“谢师父为孽徒重塑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