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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训斥,到头来是她自己与小柔两人躲在屋子里抱头哭泣。
云釉蓝静静地站着他娘身后,没有说话,雨泠抬头恰恰与他那双阴沉的眼睛相遇,心中咯噔了一下。
他似有青狐公子的影子,但那双眼睛,不似记忆中的黑与亮,反而带着些许阴郁。雨泠想,若是别人当着众人的面这样埋汰自己的母亲,她一定会跟人拼命,但这位二公子似乎并无此意。
这是在陶神节上当着众多瓷行大家的面侃侃而谈、针砭瓷弊的那位青狐公子么?那一日他即便调侃于她亦是大大方方,全然不似这般冷情,见娘亲受委屈而无动于衷。
当年水灵娘擅自作主将雨泠娘的牌位撤下的时候,小小年纪的雨泠便豁出去与水灵娘拼命,大闹了一场之后才保住了娘亲的牌位,也教水灵娘再不敢小瞧了她,水灵见她也怵三分。
知书达礼是理,但若伤及最亲的人,便是不讲理又如何?
云釉蓝令她有一些失望。
“等这劳什子的敬茶礼一了结,就问他有没有玉笔。”雨泠暗想,而心中又隐隐地巴望着,最好不是他。
云老爷咳了一声,很合时宜地教人揭开了大礼红布,将众人的注意力从狼狈不堪的沈氏身上引开。
那是一只诸葛碗,青瓷薄胎,敛口、弧腹、圈足,上绘海水与鱼藻,釉色黑亮,整个器形轻薄得象个透明的纸片儿,当是上乘之品,云府的‘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磐’在这只诸葛碗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一旁的云釉蓝看得两眼发直,这可是从云府祖宗供案上直接撤下来的供器,他曾想借着研磨青花技艺也只能趁着祭祖的机会多看几眼,他将眼神朝着颜雨泠脸上瞟了瞟又低了下去,说不上是什么表情,雨泠从他嚅动的嘴唇上读懂了那是“暴殄天物”四个字,倒好似当初青狐公子对她说“对什么弹什么”时透出面具的那双眸子里的不屑。
“在浮云间把你拼好的诸葛碗撸成了破瓷片,你那般着急上火,足见你亦是爱瓷之人,我云府没娶错媳妇。这只上品鱼藻诸葛碗你收下,权当是我云府给你的聘礼吧。它本是祭祖供器,其他人想看一眼都难,你可要好生收藏好。但有一点你须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