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解开围巾变成的那条湿漉漉的蛇,让它滑进水里,他脱下了那件厚重的衣服,还得穿靴子,累得脱不下来。他只能漂浮在那里,时而凝视着冰夷,时而环顾着四周。大地似乎异常纯洁。
空气使他的肺部充满了刺痛感,他的体力开始恢复。他又环顾四周,望了望远处白雪覆盖的山峰,他估计一定是在北边,湖的东边很大。他凝视着夜空,月光从他冰冷的身体上闪着光,眼睛因忧虑而眯成一条线。过了一会儿,他向自己点点头,似乎放心了。
池心远看得不清楚,起初几乎没有意识到冰夷的警惕。然后一种恐惧的颤抖传遍了他的全身,他想象着追捕者那把燃烧着的剑,那是猎鹰头部在人体上扭曲的影像。
“你看见他了吗? 是他吗?”池心远抬头一看,说道,
“不,他的同类不能越过边界。”
池心远点点头,似乎比以前更明白这一点。在那一刻,知道他们没有被追捕就足够了。接着,他又想起了一件事,这引起了一阵新的恐慌,等等,那东西还在后面吗? “池莱在那里,我妹妹 还有… ”
“猎人不会打扰他们的,他不敢向普通人展示自己。”
“他向我展示了自己。”
“是的。”冰夷凝视着他,但现在他转过身来,月光把他的脸照进了阴影里。
这一个音节中有一种意味深长的含义,不久前刚从水里冒出来,池心远才想起那个冰夷的话。冰夷声称他们俩都命中注定。池心远不寒而栗。他知道他得问这么多问题。但是一想到可能会有答案,蜘蛛就害怕得直往后爬。还没呢,他心里的感情发生了冲突。恐惧是潜流,但压倒一切的是一种奇怪的眩晕。这一切都不可能。
这不可能发生。他早上就要结婚了。唐娜现在正在家里睡觉,或者尽管已经很晚了,她可能还在为她的衣服烦恼。他父亲邀请了公司的一半人。这不是真的。然而,他感到冰夷冰冷的爪子在他的喉咙上,他看到了猎鹰人,他感到肾上腺素在他全身涌动,他和冰夷一起从大海的峭壁上倾泻下来,跌落到波涛里。他感到周围的水热了,他的手掌和手指从他以前赤手空拳碰过冰夷的地方刺痛起来。他闻到了这……